舒望北嘴唇动了动,眼睛里发出的光特别亮,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他碰见的那个老乡姓黄,年纪比他大了十多岁,笑起来满脸的褶子都堆在一起。
老黄大哥跟他聊了几句彼此的近况,就拍了下大腿跟他说道,“你还不知道呢吧,当年要跟你结婚的那个周犀早就死了,你走之后没两年的事,也是命不好。”
舒望北当年因为这场婚事没少被人背后说闲话,当时对这个话题很反感。
老黄大哥接着絮絮叨叨的说道,“就是八六年刚过完教师节.....。”
“我到站了,先下车了,”那时候的舒望北完全没想到周犀跟教师节有什么关联,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老黄大哥,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见。”
稻田地边上,舒望北腾的一下站起身,周犁被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周犁问。
舒望北看了他一眼,“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舒望北回到家以后还是坐立不安,脑袋都想疼了,也没再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
八四年还有三个月就要到尾声了,他还有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里,他要想办法剔除一切可能的因素,而且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晚上周犀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舒望北变得更加黏糊人了,只要手里没事就在他周围跟前跟后的,周犀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的事不甘心,晚上睡觉前还抱了他好一会儿安抚他。
“你不想再去医院了吧?最近都别乱想。”周犀在舒望北耳边说道,语气特意冷一些,防止他再激动起来。
舒望北闻言脸一红,知道周犀是误会了。不过周犀也不算冤枉他,如果没有在白天想起那件事,他今晚是还想冒着流鼻血的危险犯犯禽|兽的。
......
周犁回北京的前一天,一大家子人一起在饭店吃了顿饭,谢建业做东,周犁一个学期四个多月,过春节前肯定就回来了,也不算是太长久的离别,大家就是趁机聚一聚,都吃得挺高兴。
周犀不让舒望北碰酒,自己却喝了整整一大杯白酒。
晚上回到家,周犀仰靠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似乎不太舒服。
舒望北拿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又泡了杯蜂蜜水端给他解酒。然后就走到他身后,用手指慢慢帮他揉太阳穴。
奶奶已经睡了,屋子里特别安静,也许是喝了酒,周犀的皮肤有些烫人。
这种气氛让人感到非常放松,舒望北在那一瞬间,特别想把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他,想把自己心中的不安都说出来,可是最后还是忍耐了下来,先不说这种诡异的经历周犀是否会相信,就是这种内心时刻在担心的煎熬,他不想让周犀跟自己一起承受,何况现在还有算得上多的时间,他可以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舒望北把周犁的行李箱塞的满满的,吃过饭,他自己开车,周犁坐副驾驶,周犀不放心他回程自己开,也跟着一起上了车。
经过半个多月的集训,舒望北自己上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是速度不敢快,这个时候路上没什么车,但是得小心路边上有人突然蹿上来。
镇上的火车站很小,是一个土黄色的两层小楼,据说是日据时期留下的建筑,小楼顶上还建了两个小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