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的事情,家里闹的乱哄哄,他爸也不堪其扰,带着他离开家住到了鞭炮厂,过年之前,鞭炮厂大量生产做库存,年三十之前已经拉空了,那年销量特别好,初一那天萧厂长还组织工人加班加点生产了一批货,是给正月十五准备的,那天干到很晚,厂子里安全管理平时都挺到位,但那天是大年初一,本地有初一晚上必须吃饺子的说法,当天厂子里的工人就聚在一起煮饺子喝酒,后来有人喝多了,去厕所的时候抽了跟烟......出事的时候,萧厂长本来离事发点不近,完全可以逃走,但他让萧然先走,自己回去厂子里救人,那次事故死了不少人,萧厂长送到医院就没气了,自那之后,萧然他妈就恨上了他。”
“这没有道理。”周犀皱眉道,“这个事情没理由怪萧然,萧然早恋与这件事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周犁点点头,“萧然还跟我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父母的事情,他妈不仅对他异常严格,对他父亲也是非常苛刻,规定了每天下班几点必须到家,平时领同事朋友回来经常发脾气掀桌子,还有,他妈妈有很强烈的洁癖。”
周犀沉思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她那时候就不大正常了?”
“对,只是那时候症状比较轻,别人都以为她是性格过于偏激,没人往神疾病这方面想。”周犁说道,“安定医院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妈是重度的被害妄想症,还有躁狂症,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周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知道周犁没必要特意告诉自己萧然的家事,若有所思的看着周犁,“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犁回视着周犀的目光,迟疑道,“我小时候......。”
“不是这样。”周犀打断他的猜测,“周焰没有神病,她很正常。”
“可是......。”周犁想要争辩。
周犀制止住他的话头,“不要乱想,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哥,你有事瞒着我。”周犁用的是肯定句。
周犀没回答,转头不再看他。
周犁明白这次谈话算是结束了,踌躇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再追问。
......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心怀不轨的舒望北去暗间洗了个澡,又烧了锅热水放浴桶里兑好温度,鬼头鬼脑的把周老师推进去暗间,涎着脸说,“我给你擦背啊。”
周犀竟然没拒绝,当着他的面很大方的就把上衣脱了,舒望北忍不住抹了把嘴角,怕流口水被周老师看见丢人。
周犀扶着轮椅脱裤子的时候,舒望北实在坚持不住了,只觉得鼻子里面一股热流奔流而下,赶紧仰着头嚷嚷,“周老师,你快看看我,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周犀抬头一看,还真是流鼻血了,赶紧让他坐到浴桶边缘,幸亏他现在能站一会儿了,拿卫生纸卷成筒帮他塞进鼻孔里,然后拿纸巾一点点擦他脸上抹的到处都是的血,血液干涸的很快,大部分擦掉了,可是还剩一些糊在舒望北脸上还有鼻子嘴巴周围,抹了一会儿,周犀实在忍不住笑了。
自从和舒望北结婚以后,周犀的笑容比过去要多得多,可这种笑出声的时候还是不多。
舒望北哀怨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现在他特别想说一句话:小妖,都怪你太惹火!
舒望北担心周犀站久了累到,再影响到一会儿在床上的发挥,血流停了就赶紧让周犀坐到浴桶里,他拿了个盆子从浴桶里舀出一盆底水,周犀刚想阻止他,就见他已经就着那点儿水把脸上的血迹清理掉了。
弄好了,舒望北鼻子里塞着个纸团,又笑嘻嘻的凑上来。
周犀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确定没事吧?”
舒望北猛点头,“我很好,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