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书签全写红酥手。”
周犀默默把心里想好的夫妻间情趣的诗词放下了,正要抬笔,就见舒望北伸手到自己面前,“我天天都在抹雪花膏,你觉得咋样?”
周犀看了他一眼,踟蹰了一下,到底是顺了夫人的心思,抓住他的手在指尖上亲了一口,轻轻说了声,“挺好。”
......
第二天,周犀早上有课,还有个教师的研讨会要参加,上午要先去学校下午才去疗养院,舒望北的危机感还没过去,非要跟着去,周犀拧不过他,只好让他跟着。
到了学校,周犀上课,舒望北不想在教室里受折磨,正赶上隔壁教室的学生上体育课,教室都空了,就跑过去找了个看起来没学生坐的位置自己看书。
刚看了不大会儿,就见学生们一个个又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嘟囔着天天补课还没够,体育课都不让上了,学生后面跟着的正是昨天撞见的喻老师,舒望北心里想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学生们刚进教室乱哄哄的,喻芬一时没注意到舒望北,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马上升初三了,以后还想不想考学了,都心好好学习。”
舒望北再呆下去就不合适了,他赶紧拾了书本站起身走到讲台边上跟她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喻老师,刚才想找个地方看书,就自己进来了。”
喻芬见了他表情很惊讶,夏天天气热,门窗都开着,在这边能隐约听到隔壁教室周犀讲课的声音。
她脸色不大好看,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那我先出去了,喻老师你忙。”说着舒望北就往外走。
刚走了没两步,地上不知道哪个学生掉了只铅笔,舒望北下意识弯腰捡起来,怀里的教科书书页哗的一下翻开,一张书签掉在讲台边缘,上面的字清清楚楚映入讲台上的人的眼帘。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下面的署名是“夫:周犀。”这是昨天周犀给舒望北额外多写的一张。
喻芬神色一变,面露哀戚。
舒望北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他还不至于这么没气度跟个女孩子过不去,可现在说什么都不如不说,他赶紧把书签捡起来,道了声再见灰溜溜跑了。
等他走远了,透过教室前门,还能看见喻芬呆呆站在讲台上,好半晌都没什么反应。
舒望北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彻底断了心思省的天长日久的难过。
教室不能用了,他找了棵绿叶成荫的大树,底下正好有供人休息的长椅,北方的夏天偶尔有凉风,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还挺舒服。
前一晚睡得不太好,看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犯困,眼皮直往下耷拉,耷拉了几次到底是撑不住,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
这个姿势很是不舒服,他睡得并不安稳,几秒钟就是一个梦,一会儿是他爸浑身是血的躺在医院急救床上,一会儿是他妈浑身青紫的吊在家里房梁上,后来浑身是血的人又变成了周犀,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心里还是吓的砰砰直跳,想睁开眼睛却像是被魇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望北,望北,你醒醒。”
像是隔了千里之外有人在叫他,声音朦朦胧胧的听着很急切。
那人抓住了他的肩膀晃了晃,“你怎么了,快醒醒。”
舒望北一下子被那人激烈的动作瞬间抽离出梦境,他睁开眼睛胸口大幅度起伏喘息了几次,才看清眼前的人。
“萧然?”舒望北才想起来这里是学校,是很可能遇到他的。
“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不大舒服,一直在轻声哼哼,我就把你叫醒了。”萧然解释道。
舒望北坐直身体,晃了晃头才觉得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了。
上次他们是不欢而散的,舒望北见了他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萧然的样子倒是很正常,他大夏天的还穿着长袖长裤,扣子一直系到领口,看着有点儿闷,他态度随意的坐到舒望北旁边,“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