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并不经意,听者却留了心。
舒望北上一世一直苦于学历不高,再加上得过且过的心态,孤零零苦哈哈的过了一辈子,听到有继续上学的可能,他面色忍不住有些紧绷。
谢建业没再说话,坐回椅子上,看了村长一眼,村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拖了把凳子放在舒望北旁边,让他坐下。
“望北,你不用过于紧张,”村长拍了拍舒望北的手背,“自从你爸走后,你受了不少苦,真是个可怜的娃啊。”
说着,村长就抹了抹眼角,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看起来一副悲戚的样子。
舒望北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个话题,直截了当问道,“村长找我有什么事?”
村长又抹了抹眼角才道,“时间过得太快了,我记得你妈是大年初一生的你,这过了年就20了,现在年纪也不算小了,叔一直想帮你一把,可惜村支部也没什么能力,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解决了你的终身大事,你有了好归宿,我也就算能放心了。”
果然是这样,舒望北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不就是想把他嫁给那个病篓子吗,说的怪好听的。
“谢先生托我给你说个媒,对方是谢夫人的亲外甥,在镇上中学工作好几年了,小舒,我记得你在镇里上过学,说不定还认识呢。”
村长观察了一下舒望北的表情,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只好接着说道,“他名字叫周犀,人我见过,长得好,人也客气周到,今年30了,年纪比你大些,但年纪大会照顾人。再说人家老师有文化,工资高着呢,你嫁过去不会受苦,就是......。”
村长说到这里又看了眼舒望北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他偷眼看了下谢建业,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就是他身体不是太好,前阵子焦化厂出了点儿事故,周老师也是倒霉了,过去找人的就给牵连了,伤了腿,不过你放心,不严重,医疗焦化厂负责到底,好好养几年说不定就好了。”
说着,村长羡慕似的咂了咂嘴,见舒望北还是没反应,试探的低声问道,“谢先生来咱们村就是为了这事,望北,你看看有啥想法没?”
听完村长这段话,舒望北面上不显,内心已经几次翻腾。村长话里话外的把这个周犀夸的跟朵花一样,他却知道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前一世村长跟他提这事时,他本来还有些犹豫,后来找了镇里认识的人打听,这才知道这人不是受了一点儿伤,根本就是个瘫子,而且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以后站不站得起来很难说。
他就想条件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找个男妻,虽然国家允许同性婚姻,但是男的到底是无法生育,男女成婚才是主流。村里个别找了男妻的,都是穷的快揭不开锅的,实在娶不到媳妇了才这么凑合着。
想来,估计是他们家里是实在没办法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他头上,不过也对,他无亲无故的,家里又落魄,倒是好欺负的很。
所以,当时他跑到村支部大闹了一场,把村长骂了个狗血喷头。本来他以为自己实在不愿意,这事也就算了。
后来,这个谢建业几次三番去找他,都被他拒绝了。再后来他听到风声,说这个周老师找来一堆人来抓他,说要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车后补票,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他死磕上了,吓的他连夜拾了东西从村里跑出去了,这么一走就是二十年,最终孤单客死异乡。
村长见他半天没说话,怀疑他是不大情愿。有些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