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无奈摇头,只得让柳御医,把那安胎药,再熬的浓一些了。
大山里阳光温暖,南疆亦是万里无云。
落日后,童家花园子中,摆了宴席。除了童家家眷们在帘幕内,帘幕外,童家领者们,也一一在座。
虽人多,场面却十分安静。
这些时日,童家连着折损三子在战场上,就是早已把生死看淡的童家家主,也不禁潸然泪下。
他夺权夺势,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
“罢了。”童家主举起一杯酒,冲着明月一举,倒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今日聚齐了,便不提你们那三个兄弟了。今日你们多吃些吧。”
“父亲莫伤心。”
“是啊,大哥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父亲您哀伤。”
“父亲也多吃些。大哥还留有子嗣,只可惜五弟,只得了一个小郎。”
童家家主耷拉的眼皮下,一双厉目扫了一圈子孙,眼神瞬间黯淡。
他混迹多年,难道还看不出这些人眼中的虚情假意吗?
这便是报应吧。
当年他站在皇后一脉,阮家公子死在宫里,那毒便是南疆来的。
皇后倒台,宫中龙子皇孙一数,就知道登上皇位的,势必是五王君,当年阮家公子的子嗣了。
这场旧事他耿耿于怀,手握百万雄兵,童家子孙百计,他不得不为后代思诸。
于是,反了。
童家家主痛饮一杯,酒杯刚空,他眼睛倏然睁大。
“什么人!”
铿锵一声,童家家主掷出酒杯,与迎面而来的弩.箭撞在一处,杯碎而箭落。
碎片与箭.矢,砸在下方两个童家人身上,把两人吓得秃噜下凳子。
童家家主无暇去管这些不争气的子孙,抽出一旁从不离身的宝剑,迎了上去。
简直可不敢硬碰硬。
他立即离开本地,从天上一飞而过,一路甩落蒙汗药无数。
可惜童家人对南疆各族搜查的太严,这些东西,还是好不容易凑齐的。
童家人多,良莠不齐。真正勇猛的都在战场上,这大后方能有几个有出息的?
简直这么一飞过,就有那么几个没防备的,嗅了药粉,倒了下去。
童家家主怒目圆睁,大喊道,“护卫何在”
糟了。
简直眼神一暗。
他今日吃了药草,吃了一瓶灵丹,这么好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要不是他时日无多,他绝不对选择今日出手。
隐身诀一出,简直窜了出去,手起剑落。不管无辜不无辜,这些为了家宴而卸甲的童家人,他一个也不放过。
敌人突然失去踪影,童家家主也不慌张,立即喊道,“面粉!用面粉泼!”
简直哼了一声,绝不给他们一刻机会。
突然,场中静了下来。
地上躺的,往后缩的,还有在护卫包围中的童家家主,无声的向四周看去。
童家家眷挤成一团,睁大着眼睛看着破碎帘幕外,一地的暗色。
嘀嗒,嘀嗒……
这样安静中,那趴在桌子上的人,口中鲜血溢出到桌边,一滴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