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子弟一直都以谢家为荣,纵然内部斗得再凶,但对外从来都是十分团结的,谢家子弟也并不惧为谢家牺牲。但谢谨的这件事就像是在谢家牢固的外壳上敲开的一道口子,长此以往,真正冷掉了心,还有谢家子弟肯为谢家拼命牺牲吗?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然而谢怀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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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碗药被打翻在地。
谢谨闭着眼躺在靠在床上,嘴中吐出一个字:“滚!”
杨如珊看着地上的碎碗和药汁,顿了顿才道:“我再去倒一碗药来。”
谢谨却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冷嘲热讽:“做的这般贤惠给谁看呢?我这么一个废人可配不上堂堂杨家大小姐,你还不如早为自己打算,虽说嫁过一次,但没有孩子又年轻貌美,想来二嫁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你住口!”杨如珊气得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谨,“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谢谨却丝毫没有敛,冷笑道:“我说错了吗?前日你兄长过来不正是劝你同我和离的吗,既如此,还装什么呢,想要休书同我说一声便是,难道我还会强留着你不放吗?”
杨如珊的脸色惨白,低着头道:“我去拿药过来。”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谢谨用力地锤了一下床板,脸上流露出痛苦和屈辱。
他吃力地掀开被子,那处的伤疼得他脸色发白扭曲,但他还是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到房间中央,颤抖着写下了休书。
随后,他将腰带垂在房梁上,自己则慢慢爬上椅子,将脖颈伸入绳套。
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中只觉得讽刺,他没想到,他放弃了所有,艰难地爬到了高处,最后却要如此狼狈地结束人生。
他谢谨的这一生,可真是个笑话。
谢谨闭上了眼睛,踢开了椅子。
一道利光闪过,腰带被齐齐割断,谢谨摔了下来,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人走进了他的房间。
“谢公子,如此便放弃生命,也太不值得了吧?”
谢谨如今已经渐渐缓了过来,也恢复了冷静,他看着眼前这人,冷声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帮我?”谢谨嗤笑一声,扶着椅子吃力地站起来,哪怕摇摇欲坠,双目中的目光却毫不躲闪地看向对方,“可我一个废人,阁下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废人?我可不这样认为。依靠自己的能力爬到了谢家商道总领的位置,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称之为废人?”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