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离开后没多久,又有一辆马车驶进了巷子里,看目的也是往苏家去的。有些人家打开门好奇地看了一眼,很快又缩回头去,只有窃窃私语传来。
不过马车的主人并不在意,他强忍着愤怒坐在马车里,细看之下,仿佛还带着一丝丝委屈。
却不知萧泽心中是真的委屈。
这件事还要从一天之前说起。
徐诲在外游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回京城了。萧泽和外公一同去送老师,一直送到了城门外。
徐诲和老友话别完,就看到自己的小弟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站在一旁扯树枝玩,原本一腔离别之情顿时就化为乌有。
徐诲把萧泽拉到一边,神情严肃地问他:“你以后就打算一直这样过下去了?”
萧泽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我来江东之前,曾见过你的父亲,再过一年半载,等到事情淡了,就接你回京。”
“那件事本就不是我的错!”萧泽不忿道,“他们想把我赶出京城就赶出京城,想让我回去我就要回去吗!”
“你爹娘也是有苦衷的。”
萧泽就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京城局势微妙,父母趁着那个机会将他送出京也是为了他好,但他还是郁闷,郁闷他在父母心中始终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徐诲见他一脸苦大仇深,还当他没想通。然而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虽然是萧泽的老师,却也不太好劝,便转而嘱咐道:“我走后,你还是得要好好看书,你既然对梵语感兴趣,就认真学下去,到时你回了京城我可是要检查的。”
萧泽顿时就蔫了:“老师,我这个性子您也是知道的,真要逼着我念书,还不如让我去死……”
徐诲被他这模样气得抬起手,萧泽连忙抱着头跑到一边。
在徐诲伸手揍他之前,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给贡献出来保命:“老师,这是我送您的临别礼物!”
徐诲被眼前致的盒子弄得一愣,瞪了他一眼,接过来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块端砚,他仔细看了半天,眉毛一挑:“你自己挑的?”
萧泽点点头,就将之前在古董店发生的事情同徐诲说了,末了还有点小得意:“那老板想坑我,却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
徐诲冷笑一声:“他也不想想,你不知道在京城的古董店交了多少学,那些把戏你都见过不止一次了,自然骗不到你!”
萧泽尴尬地咳了一声。
徐诲怼完他,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有点不忍心。小侯爷虽然一直有点吊儿郎当,但其实是个孝顺善良的孩子,徐诲的弟子不少,还有几个身居高位,但他心里最疼的其实就是这个有点傻乎乎的小弟子。
徐诲又好言抚慰了几句,就见原本蔫嗒嗒的萧泽顿时就神起来,他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教一教他凡事多长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