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举也是一石二鸟之计。”武棣之执着炭钳,伸手拔弄了下盆中的炭火,道:“一是让陛下知晓谁人可用,二是让陛下知晓,夫人心计并不比曹家小姐要少。”他的嗓音低沉,短短几句,就道明了她所未思及之事。“防人不仁,经过此事,太后已然不会再把你当成昔日那个使她欢笑的外甥女了。”
沉以北点点头,确实,这些时日里,大家都变了,都在成长。她的身子被锦被裹得温暖舒适,手中的热水也已饮尽,沉以北伸出手,想要再添一杯,却不料被锦被裹着行动不变,险些倒卧在地。
“小心些。”武棣之伸手揽住她,证据几分关切,道:“要饮水,我来给你斟就是了。”
“我又没有受伤。”沉以北小声回着,她一抬头,却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他呼出的气均匀的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湿湿热热的感觉,还有他身上的燕草香,轻轻淡淡,让人有些意乱神迷。
武棣之伸出手,抚了抚她面上还未完全洗净的颜料,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
暧+昧的气息渐渐在两人周围蔓延开来,沉以北看着他愣愣出神,心中一阵悸动,似是有什么将要满溢而出。
“郡主,水备好了,你回屋洗吗?”笙歌忽然推门而入,沉以北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推开。
“额……”笙歌看着面前这一幕,也知晓自己来得十分不巧,她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让他们把水搬来这儿吧。”她点了点头,转头便要出去。
武棣之揉了揉自己的头,站直身子,见她脸颊绯红,似两朵晚霞。他掩嘴轻笑了声,道:“我到外间看书,夫人自便。”
“……”
沉以北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深藏不露。
她整个身子泡在水中,笙歌摘了不少梅花扔到水里,热水泡着她整个人格外舒服。而武棣之,此时就在外间桌案上看着书卷,中间隔着两道屏风两道纱幔。
笙歌一边将梅花放到桶内,一边打量着周遭,总觉得现下情形十分尴尬。
“郡主,你今晚住这儿吗?”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了几分促狭:“我看,姑爷已经够有耐心的了。”成亲半年,足足便等了半年,在笙歌心中,他确实是算有耐心的了。
“呸!”沉以北伸手拍到笙歌身上,温水带着几朵红+梅洒到了笙歌身上,惊得笙歌叫了一声。她伸手拍了拍衣裳上的水滴,委屈道:“郡主不住这儿,也不用打我嘛。”她揉了揉手臂:“您是习武之人,劲大。”
沉以北回手,掬起一泓水,看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