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咱们回趟公主府去将凌先生请来?反正郡主同姑爷搬到这新府邸也好些日子了,还未请人来家中饮宴。”笙歌推了推凌霄,言下之意便是要让她向沉以北提这事了。
“是该请那两个家伙过来吃上一顿。”沉以北忽剑出声,她将剑回剑鞘,行至一旁的楠木雕花椅子上坐下。“凌霄回头让人送俩请帖过去,笙歌回头命人准备准备,明儿个晚上就设宴吧。”语罢,她端起了一旁晾着的花露饮了口,微一蹙眉,道:“下次直接备白水就行了,这些花露花蜜,味道奇怪。”
笙歌扁了扁嘴,道:“时下京中各世家小姐都时兴饮这些,偏咱们郡主只喜欢饮水。”
沉以北白了她一眼,道:“白水干净,我就爱这个。”
凌霄听得她话中的弦外之音,关切道:“郡主可是在烦忧张氏的事?”
“没啊。”沉以北摇头,道:“我早早便说过了,张氏是颗棋子,只是未曾想到,会弃得这么快罢了。”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取了个桃子,百无聊赖地把玩着。
“那依郡主看,张氏可还有转机?”笙歌替她打着扇,细细回想着方才凌霄所报之事,又道:“张氏一介婢女出身,好不容易得上枝头,照理不该如此大意才是。”
“原本就不是她所为,只是将她赶离的一个借口罢了。不过这招棋,兄长下得不错。”沉以北将手中的桃子摆回原处,道:“张氏有没有活路,就看她肚子争不争气。不过,尹子鸢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郡主此言何意?”笙歌不解。
“你当我的皇帝舅舅是拿来好看的吗?”她偏头,笑得意味深长。“当时立尹子鸢为太子妃,又赐尹灏东宫少师之位,是因为他们尹氏一族平许氏有功。但陛下经历许氏一劫,你觉得他会对尹氏完全放心吗?兄长对尹子鸢并无多少情意在,此事一出,他以一介婢女换取陛下对尹氏一族的又一份戒心。高,高明。”沉以北现下算是明白凌御风当时所言的意思了,一但立于高位,他便是为政者了。
“夫人见解独到,但也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陛下家事。”武棣之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听闻她的一席话,笑着将她打断。
沉以北抬头,见是武棣之回来,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迎了上去。“尝尝,这是时下京中最为时兴的。”
武棣之接过茶盏饮了口,眉头微微蹙了蹙,道:“不错。”
“说实话。”沉以北将他拉到一旁一同坐下,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并未有转移的想法。
武棣之浅笑了下,道:“味道过于滑+腻了些,有些新奇。”
“瞧,我就说了这玩意儿不好喝。”沉以北指了指那茶盏,冲着笙歌眨了眨眼。
“是是是,日后都给郡主备上白水。”笙歌俯身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