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风也知,此时的沉以北若不下嫁武家,便没有别的出路。只是这一嫁,也不知又将生出何种事端来。
“过几日我会想法子进宫,我想过不许久,你的那位兄长便会继位了。”想起那日沉萧守来他的住处见他,那番光景,他一个一国之君低声下气的相求于他,想必也是没有旁的法子了。
“凌叔叔,你还是老实些为好。”凌御风有多少本事,沉以北是不清楚的,只是自有记忆以来,便觉得他是个厉害人物,没有事是能难得住他的。
“我很老实呀。”他笑了笑,又折了好些花枝,道:“走,咱们回去吧。”语罢,吹着口哨就往回行去。
沉以北叹了口气,只得跟着,二人方行至门口,便听到里头一阵笑声,走进去一看,才知晓原是沉慕也来了。
沉慕见她回来,举着手摇了摇,道:“哟,外甥女,采花儿回来了?”
沉以北眉头微微蹙起,道:“七舅舅,今儿是我回门的日子,又是你回门,你跑来干什么。”真真是走到哪里都有沉慕来插上一脚,沉以北瞅着头疼,将手中的那枝木兰花塞到了凌御风的手中便坐回了原位。
“我这不是怕那天在武府门口闹事那姑娘梗在你心头嘛,这不早早跑到府尹衙门那去打听了个清楚。”沉慕一脸献宝的模样,道:“你猜是谁派他来的?”
“尹灏。”沉以北不假思索。
“可以啊,小丫头变聪明了嘛。”沉慕点了点头,道:“不过尹灏也不是自己出手,让手底下人找了个不相关的相托。”
“哦。”沉以北随意应了声,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丝毫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她的这番模样到是让沉慕看得有些不太舒服,他扁了扁嘴,又道:“怎么你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闹的可是你的亲事,你难道不生气?”
沉以北吃完一块点心,又饮了口茶,道:“有什么可生气的,又不是真的。”她回完这句话,又怕沉慕多想,又补了一句,道:“那姑娘若是说你负心薄情抛弃了她,我到还会信上几分。”
“呸!”沉慕很不服气。
“我想,此时大约是尹大人误会夫人与太子殿下之间有些干系,故而为太子妃出头罢了。”武棣之看了看这二人,道:“左右都是寻了人来演这么一出的,着实不必放在心上。”
“误会到是有的,为尹子鸢出头到是未必。”凌御风将手中的木兰花插到了一旁空着的白瓷雕花宝瓶之中,道:“毛还没长齐,就玩这些把戏,幼稚。”
凌御风这话到是不假,尹灏那日的把戏确实幼稚了些。
“难道你的毛就长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