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怎么还不过来?莫不是见了未来的祖父,心中羞愧?”沉慕这嘴向来都是来捉弄人的,今日亦不例外,见她一直立在门外,少不得要促狭几分。
沉以北白上一眼,道:“今日里喝了些酒,怕身上的酒气熏到太傅,便站得远了些。”她如此说着,身子倒是往前移了移,靠着门框立着。
“你一个假小子跟棣之喝酒了?你这是要欺负死他呀。”沉慕闻言,起身行至她身旁,蹙眉道:“这一身的酒气,棣之被你灌酒灌趴下了吗?你为何就改不掉这欺负人的毛病?”说罢,他又冲着一旁的小厮道:“还不快去给你家少爷准备醒酒汤。”
“行了。”沉以北伸手捂了捂耳朵,道:“我早便吩咐过了,那种程度的桃花醉,也醉不到哪里去。”也不知这桃花醉是否后劲来了,沉以北觉着现下到是有几分醉意,脑子也便得十分迷糊。她迈步入堂,冲着太傅行了个礼,道:“今日北儿叨扰甚久,先行回去了,改日再来拜会。”
沉慕见她如此便也不多说些什么,同太傅寒暄过后便带着她回去了。
不过这沉以北酒醉之后也十分老实,只是倒头就睡,到也省得沉慕想辙安抚。
宿醉之后的晨起是最为难受的,沉以北方醒转便觉着头痛欲裂,睁开眼发现头顶的帐子颜色有些熟悉,左右打量一下,这才发现是公主府自己的屋子。
她及履下榻,脑中回想着昨日的事,却怎么也记不清楚了。她约摸记得是在太傅府同武棣之喝着酒,然后便是沉慕来接她,再然后她便不知道了。
不过,这公主府她也好些年没有住过了,也不知何时起这屋子打扫得这般干净。
“郡主醒了?”她方下榻,便有一人推门而入。
“花花!花儿!小花!”沉以北看清来人,一个飞跃便扑到来人身上。“想死我了,小花啊,你咋也来了。”
“郡主,说了多少遍了,我的名字不带花字。”凌霄叹了口气,只因自己的名字同那凌霄花一样,沉以北便一直花花,花花的喊着。她看了眼身旁桌上的脸盆,幸好自己身手敏捷,若不然这一盆子水便是要打湿两人的衣衫了。“您赶紧洗漱一下吧,将军同长公主早早便在外堂备礼物了。”
“我爹也来了?”闻言,沉以北松开手,端起桌上的脸盆便开始洗漱。
凌霄见状掩嘴笑了笑,道:“郡主大婚,将军自然早要过来的,眼见都已是五月初一了,再过八日郡主出嫁,咱们营里的弟兄们晓得了都有托我带礼物给郡主呢。”
凌霄的母亲陆燕飞是自小就跟在昭容身边的,后来陆燕飞生下凌霄,她便也随着母亲一同跟随昭容。算起来,也算是与沉以北自小长在一处的。
沉以北好奇道:“什么礼物?”
“嗯,这个嘛,来的时候我偷瞧了几眼。有这个什么,纱布,金创药,跌打药酒,张师傅打的双刀,刘先生送的金针。”凌霄掰着手指细数,道:“哦对了,还有铁先生送的保夫二十条金句良言,我把这本小册子可是放在怀里的,临走前铁先生千叮万嘱让我一定好好着。”
毕竟这同她们郡主成婚的是个书生,就郡主平日里同军营里头那帮子大老粗一起打架操练,成婚后那书生的细胳膊细腿可是当心点养着。万一弄伤弄断了,那便麻烦了。
这一干大老爷儿们怀抱着如此想法,便选了这些礼品尽数让凌霄给带了过来。
“我呸!”沉以北洗漱完了,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道:“这帮兔崽子念不得我好是吧?还送什么纱布金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