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以北看着那个背对着她躺在榻上的人影。才听沉月浓说起自己这个七舅舅终日流连娼馆,可也不曾想到他就是那个往自己脑门上扔花盆的孽障。
“王爷,王爷,真是对不住,小的们没拦住。”老鸨跑得气喘吁吁,又给左右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
“八年没见你小子胆肥了是吧?”沉以北伸手推开那两个小厮,又上前把围在榻旁的妓子都扯开,伸手就拧上了沉慕的耳朵。“你天天往娼馆跑也就算了,反正我不是你的老妈子,可你今天居然敢往我头上扔花盆了,是不是八年没打你,你皮痒了?”
“疼疼疼疼……”沉慕不防她上来就直接拧耳朵,疼得呲牙咧嘴。“我可是你舅舅,有你这么对待舅舅的吗?”
沉慕一手拍到她身上,一手按住她的手腕,明显就是想让她松手。
“我这回来还没进宫就险些被你弄死了,看我不好好拾拾你,起来,进宫。”
沉以北拧着他的耳朵就往外走,疼得沉慕连忙跟上,留下一群看傻了眼的人。
这还是平日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的七王爷?
“北儿你快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沉慕觉得面上挂不住,只好先行求饶。
“我偏不,就你这身子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服气就把我打趴下。”
沉以北光顾着骂,不料迎头撞上一个人。
“哪个王八犊子挡路了!”
“见过以北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成年期的各个小娃娃们都出来了
新的人物也很快就会粗现~
☆、第十章
沉以北现在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也更加明白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往日里昭容总是让她嘴上说话文雅些,毕竟是个姑娘家,万一哪天在路上遇上一个自己心仪的人,当心悔的肠子都青了。
沉以北从前是不信的,她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直接今天,她觉得自己不该在今天回京城的。
她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一身天青色书生装扮,头戴云巾,腰间佩了一个柳叶飞花的香囊,里头大约是放了些燕草香,淡淡的,很是好闻。
明眸皓齿,温润如玉。
这么些年未见,沉以北还是认出来了他,同八年前相比,他已早早褪去少年青涩,显得越发沉稳了。
“北儿松手,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被沉以北捏着耳朵的沉慕,见她一直没动,抓着机会一手拍开,躲在一旁连忙揉着自己的耳朵。
“啧,八年没见还是这么粗.鲁,上来就喊打喊杀,从来就不知道尊重一下我这个舅舅,你比我少一辈,你知道不?”沉慕如是说着。
然而,沉以北并不知道。
“哦,那你把花盆砸我脸上就有理了?”沉以北转过头看了眼沉慕,伸手抓.住了沉慕衣裳的后领,道:“算你运气不好,走了,陪我入宫。”说罢,拖着沉慕就要走。
走过武棣身旁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她一手搭上了武棣之的肩头,道:“小娃娃陪我一道儿进宫吧。”
其实正确来讲,武棣之早就不能被人叫成小娃娃了,而沉以北更加不该叫他小娃娃,毕竟他可大上她五岁。只是儿时叫习惯了,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