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章
回了武德殿,瞿睿齐便拉着沈文清问:“刚才可有烫伤?”
沈文清一愣,才知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他笑着说:“不用担心,一点没有烫到。”
瞿睿齐不信,拉着他看了又看,这才放心,然后说:“不知那宫女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文皇后的人,便不是一开始策划,定也是故意的。”
沈文清笑了笑说:“无事便好,倒是你,如今这般和陛下对上,怕接下来陛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难道我听了他的,他便善罢甘休了吗?一步紧逼着一步。”
沈文清叹气:“那倒也是,也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说完看了瞿睿齐一眼。
瞿睿齐靠在沈文清的怀里说:“我不伤心。”其实如何能不伤心,血溶于水,便是一开始便知父亲不喜自己,但心里总归是抱着希望。便是不喜,自己也还是他的儿子,即使不奢望他能够作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但总归是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但没想到,那父亲越是见自己成长,便越是如仇人一般。所幸一开始已经对他冷了心肠,那时哥哥问是否恨他,说不恨是真的。
但看他一步步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心里多少还是痛的,怒的,也会恨的,恨他不公,恨他绝情。也让自己,不要对他再抱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所以,不伤心,真的不伤心,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伤心,很快就不伤心了。
沈文清摸摸他的头,轻声说“你还有我,比起那些真的一无所有的人。你并非如此,威国公挂帅出征何尝不是为了你,为了撑起姚家。他重伤,我们到了南疆,也要去看看的。”
“恩,去看。但我绝不轻易就藩,这次再退,他们便还要进一步。”
沈文清笑声温柔,很快抚平了瞿睿齐心里那点点伤口,沈文清说:“恩,你做的对。哥哥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很多事情没法给你拿主意。你比哥哥有主意,若是觉得对得便去做,哥哥听你的,若是我不懂,你解释给我听,我都能理解。”
瞿睿齐在他怀里点头,他每每不顺,只要这样靠着沈文清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便觉得一切都不可怕。他缓缓地开口说:“倘若这次我们再次退让,父皇不但会让我就藩南疆,日后南疆政务都会被他的心腹接管。且,我一旦就藩南疆,便是一条死路,这路只会越走越窄,总有一天,他亲自挑选的储君会将我斩与刀下。”
“南疆附近两个省份都是父皇的人做府州巡抚,我在南疆,除了流放那里,还要受其监视,别说是成长了。便是我日子稍好点,也能叫他们给整没了。身为藩王,我又不能离开藩地,这和等死有何区别。父皇此举,不但要斩我夺位之路,也已为之后的储君做足了斩杀我的准备。”
沈文清听的心里一震,他抱紧瞿睿齐说:“恩,我们亲征,不就藩。”
瞿睿齐勾唇笑了,哥哥总是这样好。
瞿睿齐的人生总是多灾多难,他将来那般高的地位,也注定了他少时的不幸和坎坷。没有被打落尘埃,如何一飞冲天?
注定了,他的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即使他多智近如妖,在无权无势下,也注定了他无法反抗的命运。
他被封肃亲王,一旦封王便可上朝。朝臣要求瞿睿齐上朝,这一点,平辰帝还不会去阻止,毕竟他已经做了出格的事情,不至于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