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们以前抚养我的用,也不管他们,我只要奶奶,孝顺我奶奶就行了。”
刚刚满16岁没多久的少年,满脸的倔强和决绝,顾南沅想他必然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下这样的决心。
果然不用顾南沅多问,吴野带着几分难消的恨意道。
“毕业晚会上,我们表演的《提线木偶》,我希望他们看了能跟我道歉,不道歉也反思下他们以前对我的伤害,但是他们倒好,不反思自己,还说我叛逆,不孝,跳这样的舞,唱这样的歌来骂他们,说我没良心,果然该送去他们找的寄宿学校,好好受管教,好好在里面学习怎么听他们的话,怎么孝顺他们。”
吴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告诉顾南沅,他们都把管教“问题”学生的寄宿学校想太“好”了。
“我们只以为是那些父母太过望子成龙,盼女成凤,所以把他们管教不下来的孩子送进去,戒掉那些他们觉得不好的习惯,好好学习,哪知道,这类学校不仅仅承诺纠正学生身上的问题,还会教他们敬畏父母,孝顺父母,永远听父母的话。”
吴野几乎是咬着后牙,说出他在跟吴国刚夫妻争吵间知道的细节。
这些细节不是一般令他感到恶心和心寒。
他从不知道,他父母抱着这样扭曲可怕的思想送他进那所寄宿学校。
不是因为他太贪玩电脑,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对他们不“恭敬”,担心他未来不孝顺他们,所以听说有这样“洗脑”,或者说“调/教”的学校,就迫不及待把他送进去,像驯狗一样,把他驯成一只“忠心”“听话”的孝子,以后好好孝顺奉养他们。
“他们也知道一直不亲自抚养我,我对他们有隔阂,没有奶奶那样亲近,看我平时不爱听他们教诲,还爱顶撞他们,怕我再长两年,他们打不过我,所以趁我还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把我送进去教听他们话了再送出来……”
“小野,你会不会误会你爸妈了?他们不可能这样想你的。”
吴野还没有说完,提着一大袋东西下楼来的顾语,也不知道听吴野说了多少,一脸震惊的打断他。
“顾姨,我没有误会他们,我都偷跑去那学校打探了。”吴野见顾语听到他说的话,也不再背着她说这些事,直接跑回家,拿出一本册子给顾语看。
“顾姨,说了你可能都不信,这些都是我从那所学校侧门缝里到的求救信。”
吴野打开了那本册子,把里面很多用血书写的字条递给顾语看。
“怕父母不信他们在学校里受虐待,有些学生都写了血书,但是我根据他们的求救信联系他们父母,十个中只有三四个愿意去把孩子接出来,剩下的家长知道了孩子在里面受的虐待,也无动于衷,觉得孩子在里面只要教听话回来就好。”
吴野说到这里,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嘲弄。
“顾姨,你一定想不到,这些家长中,其实有些跟吴国刚和张虹一样,早知道孩子进去会受到什么虐待,但是他们是支持的,你不知道我打电话给一位学生的爸爸,他还说我多管闲事,他的儿子不在里面学会怎么孝顺他,就一辈子不用出来了。呵”
吴野回忆起那些话,都快被恶心吐了,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留顾语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血书。
顾语无法想象,若是有一日她见到顾南沅或者俞北哲的血书,她会抱什么心态,她恐怕会发疯发狂道杀人吧,孩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以血著书
只是想想顾语都有些承受不了。
“你爸妈到底怎么想的!”顾语一时间再也做不到替吴国刚夫妻考虑,她已然觉得他们吃错药,或者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