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舒文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战,只觉得整块地面如同海涛般不断上下颠着,他偏过头看着一脸肃然的谢宣,这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些。
等到日人炸完后,谢宣咳了咳浸满了烟尘的嗓子:“崽子,千万不要随便冒头,那些矬子枪法可比你们这些崽子好多了,听到没!”
听着周围响亮的应答声,谢宣这才放下了心,看来大部分他的崽子们都还活着。
等到矬子冲得近了,谢宣才下令士兵开始还击。
刹那间,重轻机枪以及各种枪械的声音交杂在了一起。
“杀矬子啊!”满天嘶吼声宣告了这个沉沦了太久的民族的愤怒。
许多汉子还是第一次见过坦克,在这般的钢铁巨兽下,努力克制来自身体本能的害怕,用着枪械向它们射击,可是完全无法对它造成伤害,并且由于赶来的匆忙,重炮部队尚未跟上。
“用手/雷啊!”谢宣见那些崽子被坦克上的火炮和机枪压制了,抬起头吼道。
硝烟弥漫的另一头也吼道:“没用啊!”
“你们他妈给老子炸底盘!炸履带啊!”谢宣趴在工事上看着在面前盲目想要冲上去的士卒一个个被机枪扫成了碎片或者被坦克碾成碎片,目眦尽裂,不顾被弹雨扫中的危险抬起头为其他士兵做了示范,“一个不够不会几个绑一起啊!”
随着一声巨响,坦克下方冒出了黑烟。
“铁王八趴窝啦!”其他士兵立刻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顿时战场上有几辆坦克停止了动弹。
日军指挥官也不是吃素的,见坦克效不佳就立刻调整了战略。
“小日本要冲锋了!”谢宣急在心里可是又无可奈何,日人文化素质远远高于这些汉子,这些日军的锐部队里神枪手更是不知凡几,然而国军里连他这营长都不认识几个大字,枪法更是烂到不知道哪里。
这要怎么打!怎么打!士兵素质不如人!武器装备不如人!
一顶顶龟绿色帽檐下的日军不徐不疾地用着湛的枪法打掉了一个个国军构成的火力点,然后伴着一声怪里怪气的喊叫,很快冲了上来,用着步兵操典里学来的刺刀与工事里的谢宣等部近身肉搏。
谢宣一脚踹飞了一个日军,原本背在身上的大刀如今紧握在手重,一片刀光后掀下了几个日军的头颅。
见营长大发神威,其他崽子士气一振,海市许多人有着家传或者拜师学着把式,因而勉勉强强把日军赶了下去。
如此两个日夜后,日军高层终于对这迟迟没取得进展的部队施压。
数十名提着箱子的锐日军进入了海市的陷落的高楼。
第二日,脸上被入骨的秋风吹得一阵痛,谢宣端着劣质步/枪,用着其他世界带来的出色本领在没有瞄准镜的情况下狙击日军另一头的机枪手。
突然点点带着热意的液体溅上了他的脸颊。
一旁的汉子的脑袋被削掉了半个,红白相交的液体将染满了暗红色鲜血的工事刷得更为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