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明黄的圣旨,他只觉得心头揣着千斤巨石。
马复甩了甩头,如此紧要关头,圣上派来的人总归不会是什么酒囊饭袋吧,只要能解决下这边士卒的粮饷也成啊,那些他带大的崽子一个个为了这个国家刀尖上舔血地过日子,总不能还去啃那难以下咽的野草。
然而等他们把这位督军客客气气地招待好了,客客气气地说明了情况。
那位督军却勃然大怒:“尔等面对南荆贼子,尚且不尽心尽力,还敢对朝廷多有怨词!”
“什么不尽心尽力!”火大的一个将领一拍桌,斥声责问道,“我等过的什么日子,你去看看!我们就差吃土、杀战马做肉了!”
“呵,朝廷粮饷已拨,谁知道你们当中哪个人吞没了那比钱财?!”督军一个屎盆子就往他们脸上扣,见诸将满脸怒火,督军顿了顿话语还是和缓了些,“你们还是识识时务吧,想想那个谢宣,曾经多么高贵,现如今还不是被拉了下来像个王八一样缩在家里。”
话未完,一个板凳就劈头盖脸地砸向了他脑袋。
“去你他妈的狗官!”
一旁的禁卫和其他将领立刻上前把两人拉扯开,但是随着禁卫对那名拿着板凳的将领的丝毫不客气的下手,双方都打出了真火。
“宣儿,你真的决定了?”谢母听闻消息快步赶至了马厩,谢宣正在为他的爱马喂食。
谢宣本想再糊弄几句,但面对着母亲如明镜般的眼,他还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草料。
“母亲,孩儿决定了。”谢宣跪了下去,“还请原谅孩儿不孝。”
“哎,娘懂。”谢宣的发髻上落了一只温热的手,“你父亲祖父都为了赵王尽忠,你这般……也是迫于无奈。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万世之功!如今赵王无道,他们也会理解的。”
“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走吧!”
与此同时,墨恒因为边疆传来的两个坏消息而大发雷霆:“那些武夫打了本王的天使,还敢打本王任命的长官,是想造反吗!”
“还有那些士卒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把墨镇丢了!墨镇丢了!”
一群官员眼观鼻鼻观心,忍受着君王的愤怒。
一袭红衣的娇俏人儿从门外无需通禀走了进来。
“圣上!”越梓盈盈一拜,“如今边军怕是靠不住了,臣妾的娘家越家愿献十万两助圣上建立新军!”
墨恒大喜,连声夸赞他的皇后。
大臣们擦了下额头的冷汗,也顾不得去说什么后宫参政,说什么如今重新建立新军何时可以用的问题,赶紧附和着越梓的话越家脑子坑了想要把钱投进jūn_duì这个无底洞就投吧,反正不是他们掏钱。
第二日,赵国京城挂出了以一两银为月薪募兵的公告。
如此高薪使得大量青壮蜂蛹而入。
越梓与墨恒出宫了一回,发表了一次激励煽动性的演讲,然后看着应征的人山人海乐得合不拢嘴。
但是如此这般下去,问题也是暴露得极为明显,光是筛选就整整用了半月还没结束,还有大量青壮被筛了下来,而心怀怨愤与官军发生了争执,或是无法从军而成了无业者,使得赵都治安急转直下。
与此同时,边疆的将领一个脑袋比两个脑袋大。
之前图了一个爽,如今面对这样的局面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