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宣儿,出什么事了?”刘氏停下了诵经,站起身,被女官扶着坐好。
谢宣大踏步走到刘氏面前,脸上满是愤怒,放下了刘平递交的奏折:“信阳侯名列了朝中大量大员罪证,要求朕即刻罢。不知母后知道否?”
刘氏拾起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本宫也略知一二,按照奏折这些官员都有罪,依陛下的意思,难道不该明正典刑么?”
“母后,朕知道您是为了刘家。但您就算不考虑朕,也该考虑考虑您自己啊!”谢宣显然有些急了,直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刘氏原本不以为然的神色立刻变了,一双凤眼一下子锐利了起来:“你知道了什么?”
“您说过,帝王该灵活运用平衡之道。如今您想要刘家独大,但您想过没有,信阳侯一旦掌握大权,您也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我们的权力都会被他所夺,到时候不光是朕,怕是太后您也只能……对了,朕还发现,他还有联系德太妃,德太妃手下可还有朕尚在襁褓中的皇弟,一旦他与德太妃谈拢,咱俩就彻底无用了!”谢宣因为惊惧,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大,
“够了!”刘氏一摔茶杯,厉声道,“本宫信信阳侯!皇帝你还是不要听信庸人谗言比较好!”
“母后……”
“勿要多言!”
瞅见刘氏脸因气急而涨得通红,谢宣额头冒起了汗珠,赶紧跪下:“母后息怒!”
“退下!”
“是!”
出了殿门,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好像被谁盖上了一层灰布,正处盛夏,空气都因炙热与潮湿变得粘稠。
“好一派风雨将临之景……”
听出了帝王语气中的愉悦,小太监虽然不甚明白,但还是咧开了嘴角,帝王开心,他们这帮服侍的人才能过得好啊。
“太后娘娘,您当真不信陛下的话?”女官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盛怒之下的刘氏。
刘氏接过女官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愤怒一瞬间平息了下去:“自然是信的。本宫的儿子本宫清楚,他还没那胆子骗我!刘平那家伙自私自利、独断专行的本性本宫在刘家那么多年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刘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当年在资助谢氏之事上两人就积下了不少矛盾,要不是刘家实在没人能担当大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刘平的,本来想着建朝后她这么多年的帮衬,他总该有大局观与她共进退,没想到到了享福的时候他还想丢下她,没眼力劲的蠢货!
“那为何依旧不答应陛下?”
“呵,要阻止刘平那蠢货,又不一定要用谢氏的力量……”刘氏野心勃勃地笑出了声,仿佛年轻了数岁,“把谢氏的人拉下来,换咱们自己的人岂不是更好~”
“诺!”女官一想就明白了,赶紧跪下,“娘娘真乃神人也。”
“呵呵~”
到了傍晚时分,骤雨拍打着地面,黑沉沉的天仿佛要塌了下来。
“老爷,您站在窗口做甚么!”一名小厮看魏忠谋还站在窗口,赶紧上前把窗户关上了,“这雨都淋进来了,您也不爱惜下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