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再一次借用了自家老头子的名声，在论文里详细阐述了空气燃料炸弹（云爆弹）的原理及最佳的装药方式。

虽然云爆弹的装药成分环氧乙烷，易燃易爆，而且运输困难，可里面添加了一定的稳定剂之后，就会成为杀人放火、拆房填洞的利器。

而最重要的一点，环氧乙烷是石化过程的中间产物，在共和国的石化工业不断进取的七十年代，环氧乙烷的造价要比tnt便宜的多；而且用来对付越南最擅长的地道和工事，有奇效……

国庆节之后，九连又忙碌了起来：除了基本的训练之外，菜园里的大白菜需要捆叶了；九连重要的粮食作物红薯，也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秋天本就是收获的季节。

忙完了收获季之后，连长梁三喜个人，也迎来了播种后收获的欢喜：家里来信，媳妇怀孕了。

在连部干部们的提议之下，梁三喜不得不出了一次血，请全连的官兵吃了一顿大餐；然后，梁三喜的债台又高了一层……

有了新的牵挂之后，梁三喜的心就开始飘了，有点收不住了；可连里没有能代替他主持连队日常工作的人，梁三喜又不敢请探亲假……

于是，梁三喜只能等上面派新的指导员来……

梁三喜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等团里传出了要给九连配备新指导员的消息，1978年剩下还不到二十天了；在新的指导员到来之前，军区里又传出了要换司令员的消息。

过完了圣诞节，梁三喜的探亲假批了，而九连的新指导员，也到任了……

梁三喜破天荒地集合了全连的人马，连一向不跟其他单位一起出cào的炊事班，都被要求换上新军装。

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油头粉面的新指导员，在被要求讲话时就漏了怯：连“嗯”“啊”之类的语气词也算上，才说了不到三十个字……

然后，新的指导员刚到任，就混到了一顿病号餐，这让全连的人都有很有意见……

在得知病号饭不是流云做的之后，战士们的心理才平衡了一点……

第二天清晨，靳开来早早地赶到了炊事班，不停地打量着正准备早饭的流云……

“有事吗？”

靳开来笑眯眯盯着流云：“我说云啊，你好歹也是高干子弟，你怎么就没带那些瓶瓶罐罐的呢？”

听到靳开来那带着酸味的tiáo侃声，流云将菜刀往菜墩子上一剁，那围裙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扭头白了靳开来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带那些瓶瓶罐罐的？”

“来……来……来………”靳开来笑着朝流云伸出了手，“小刘，先来一盒中华尝尝！”

“小爷不抽烟！”流云瞪了靳开来一眼，回过头接着洗菜，“才中华，新来的指导员就这水准？”

“什么叫才是中华？”靳开来鄙视了一下流云，“你看人家用的，你再看看你。你也就衣服洗得勤一点，可用的都是便宜货……”

“我说云啊？”靳开来笑呵呵地盯着流云，“你这高干子弟，日子过得也够憋屈的！”

“我这叫财不外露，”流云将洗好的菜甩干净了水，放到菜板上，将菜刀拔了出来，“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靳开来乐了：“看你这一身手艺这么熟练，你家老头子还不知道占国家便宜是什么滋味吧？”

“国家的便宜是好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