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宇松了口气,刚想问流云,可一想到妻子的病,又觉得难为情……
犹豫了半天,周翔宇咬了咬牙……
流云朝周翔宇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周先生,来的即是客,”流云笑了笑,“再说,我行医,自认为医德还是有的。”
周翔宇有些关心:“那能医好吗?”
流云笑着打趣道:“麻烦你把那个‘吗’去掉,好不好?”
周翔宇一愣,然后满脸惊喜地盯着流云:“先生,君无戏言?”
“我行医时,从来不说大话。”
“那我领您一杯。”
……
一桌子人,有说有聊,直到深夜……
邓文淑从警卫身上将丈夫接过来,架回房间里。
看着床上连睡觉都还带着笑容的周翔宇,邓文淑觉着有点心酸,自己欠丈夫的实在是有点多了。
孙光英轻轻地推了推正在愣神的邓文淑:“妈,刚才桌子上那个拽得不得了的老头子是谁呀?”
邓文淑回过头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你要是有乾云先生的本事,你也可以那么拽!”
“乾云?刘乾云?”
孙光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是那个拒绝了诺奖,人家还给留着奖杯的刘乾云?”
邓文淑叹了口气:“除了他,还有谁还敢说有病就有办法医?至于诺奖,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孙光英有些小得意,能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见到大牛,眼珠子一转,抱住了邓文淑的胳膊:“妈,你说,我去学医行吗?”
邓文淑抬头看了一眼孙光英,摇了摇头:“就你?在北平贝满女中上学时,没有听说过北平男教师的幸运日吗?”
“听说过啊?怎么了?”
“竟然知道?”邓文淑神秘地笑了笑,“知道那天是怎么来的吗?”
孙光英摇了摇头。
“那天是刘老先生几个女儿出国留学的日子。当时,刘家的几个女儿,在学校里,把老师问得不敢登堂讲课;出国的时候,北平几个大学的年轻男老师聚在一起,又哭又笑,折腾了好几天……”
孙光英惊呆了……
邓文淑捏了捏孙光英的鼻子:“乾云先生,出国前,在天京卫公开授过一段时间课,全国的很多医学大家,都赶过去过课,而且执的是弟子之礼……”
说着,邓文淑叹了口气:“要是没有特别的天赋,你还是别给刘老先生抹黑了吧?”
孙光英头上的黑线,唰唰地往下淌……
又一位“医学的有志青年”,打消了学医的心思。
女孩子的心思,像六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马念霖兄妹来找孙光英时,她的“医学之志”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