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十几天的游览过程里,周翔宇也发现了西北三省最大的秘密。
不谈党组织,清海政府的组织架构,跟北苏的组织架构,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三省政府里,除了少数的中间派,巨大多数都是倾向于华共的右派。
马玄忠在西北三省的作用,现在正在逐渐向“橡皮图章”演变,除了制定大方针,其他的都由清海的政务院来细化执行。
而西北内部的人事制度,似乎也比延州要合理得多:由特定的保密部门对任职结束的官员,进行任职期内考核,然后上报由一群资历较老的中立干部组成的顾问委员会,进行评审……
经过一番深入的了解,周翔宇算是明白毛咏芝为什么有些丧气了:相形见绌,而且对方已经表现出相当大的诚意了;虽然在华共党内延续清海的组织、人事架构,对于正值壮年,意气风发地毛咏芝同志有些残忍,可毕竟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恐怕毛咏芝同志也对北苏斯大林同志的大清洗而后怕不已吧。
经过这几天的走访、了结,周翔宇生出一种预感:西北将会对华共逐渐开放。
同时,周翔宇又生出一丝担心:华共的同志,能经受得住花花世界的腐蚀吗?毕竟去年的黄克功一案,大家都历历在目。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翔宇也一直在思考华共与清海未来的相处问题。
晚上,将自己的难题告诉了邓文淑后,周翔宇长舒了口气,然后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好一个以退为进!”
周翔宇算是明白了马玄忠的打算:西北三省,肯定是有诉求的;只不过,正面跟华共要求,又担心华共难以接受;于是,只能以退为进,将问题推给华共,等华共cào作时出现问题,再趁机提出要求……
周翔宇叹了口气:“怪不得一提起刘乾云老先生,毛咏芝同志就直皱眉头,姜还是老的辣呀!”
想不到对策,干脆就不去想了,周翔宇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多的闲暇,去cào心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
从延州出发前还是板着脸的孙光英,逐渐跟“有趣的小孩”马念霖和马思雨熟络了起来……
而出乎周翔宇的意料:马念霖和马思雨都有一口流利的俄语,而对北苏心怀向往的孙光英,则是“不耻下问”,跟“忘年之交”学起了俄语。
还没等“俄语培训班”正式开课,火车缓缓到达了喀什站……
看着马念霖和马思雨飞快地扑倒自己母亲的怀里,邓文淑长舒了口气。
“妈妈,妈妈,”马念霖拉着海娜的手,将她带到孙光英的跟前,“这位姐姐是我们的忘年之交。”
海娜朝邓文淑伸出手:“邓姐,给你添麻烦了。”
邓文淑笑着跟海娜握了握手:“你太客气了,有两个小家伙当导游,旅途才没那么枯燥。”
孙光英好奇地看着跟干妈握手的《解放周刊》上报道的“穷凶极恶的军阀头子帮凶”,感觉三观有些颠覆。
“你好!我也是马念霖和马思雨的朋友,咱们也算是忘年之交了?”说着,海娜朝孙光英伸出了手。
孙光英看了看身边的邓文淑,见她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
与孙光英预想的不同:“穷凶极恶的军阀头子帮凶”,似乎并不是穷凶极恶,她身上的衣服跟普通人的,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穷凶极恶的军阀头子”,孙光英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跟干爸亲切交谈的马玄忠,似乎也不像啊……
等其他游客都走了,周翔宇才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一群警卫。
马玄忠一脸歉意地看着周翔宇:“周先生,连累您了,靠近英属印度,前些日子给了印度一闷棍,难免人家不会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