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胡爷爷喝酒,你来不?”看见宋涟城要走,念枝起身,随口打了个招呼就转身。
洲洲翻了翻死鱼眼:“啊,再见,我等会去。”
念枝急着要走,洲洲转头和她打招呼,两个人谁都没有看见,镜子里反射的景象显示,宋涟城走之前,往暗藏着镜子连接的小孔处看了一眼。
满含思索和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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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枝蹑手蹑脚走了出去,没有原路返回,反而绕道另外一条小路上。
她打算在宋涟城之前出去,正好她现在穿得简单,也不怕他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
香榭丽会所之外的大街,人来人往,黄包车更是熙熙攘攘。
念枝看了一眼,随即走到一个商店内装作买东西的样子,面纱遮面。
这一带虽然是香榭丽会所的场子,但很多不逛会所的人也会来这边逛,因为这一片有着出了名的购物地区。
宋涟城出来之后,可能走路,也可能做黄包车,不管怎么样,这里是最容易遇见他的地方。
念枝觉得宋涟城是个奇怪的矛盾体,因为他生在封建阶级主义家庭,学的却是号召平等的西洋文化。
如今许多自诩先进的文人、学生之流,都号召不坐人力车,作为他们所提倡的“新生活”的内容之一,其中甚至有人曾在到上海的第一天就发誓不坐黄包车,代以步行。
而宋涟城,却好像完全没有跟随“先进”的意思,什么事情都是淡然处之,他不像个文人,不像个留过洋之后号召先进的学者,但也不像统治阶级养出来的“贵族”。
记忆里的老男人,哪里都矛盾,但又好像只有这些特质组合起来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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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城从偏门走出来。
他压了压帽檐,往黄包车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走过去,反而环视了一圈。
另他惊讶的是,他突然在某处卖羽毛手工扇子的商店内,看见一个月白色旗袍的身影,她似乎是在挑选扇子,玉白胳膊上套着一只翠绿的镯子,衬得手上的扇子也十足好看。
虽然那身月白色和昨天见到的款式不一样,但还是可以从那个婷婷的背影和高跟鞋看出,那个姑娘是昨天出现在他学堂外的奇怪女子。
怎么是她?
在香榭丽会所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人在窥探,原本还想出来之后揪住那个窥视之人,却没想到反而遇见了这个姑娘。
大概是巧合?
老男人摇摇头,打算继续离开。
哪只那姑娘似有所感,突然转过身来。
她今天没有梳起发髻,额发挂下来一小缕,转身时姿态很好看,一转身就灵巧看了四周,没等宋涟城转身,就成功捕捉到了刚刚看她的视线的主人。
“……”姑娘一边看着香榭丽会所的牌子,一边看看男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宋涟城莫名觉得,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既视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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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姑娘了扇子,将扇子往柜台上一放,就往这边走过来。
老男人感觉有点尴尬。
“宋……先生?”念枝站在他面前,即使踩了高跟鞋,她也只是刚好到他的下巴。
“……念小姐。”宋涟城咳了一声,道。
眼前的姑娘立即换了一副饱含深意的表情:“宋先生好巧啊,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见你。”
宋涟城:“……”
顿了一下,他一脸淡然:“正巧有点事情过来一趟,正打算回去。”
“哦哦。”念枝卡了一下,这男人怎么说慌话不眨眼?
“念小姐来这儿采购?”老学究依旧一脸淡然。
“没啊,我就是来找香榭丽会所。”念枝并不打算让男人跑偏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