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被人掀起,宗伏城一身红色喜服从轿中阔步走出,来到小中山王的面前:“我的美人儿,请吧。”
小中山王别过头去,可宗伏城的嘴巴附上他面庞。
他甩甩袖子,攥紧拳头走进了轿子。
火势渐暗,一顶红色轿子在幽灵护卫的护送之下,飘然而去。
小侍卫连连抱怨天气不好,路途颠簸。
太子:“是吗?我觉得还不错!”
话音未落,又一个颠簸,叫太子上下牙齿闭合差点把舌头咬断了。
小侍卫惴惴不安,以为娇生惯养的太子殿下要发怒了,谁知,太子仰面倒在他腿上抚掌大笑起来。
“都怪我考虑不周。”小侍卫缩了脖子,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个时候。
“吾将曳尾于涂中!”太子文绉绉说了一句。
小侍卫没懂,但从太子手舞足蹈的样子来看,大概就是一个从没有玩过泥巴的贵公子突然发现泥巴好玩。
轿子落地的那一刻,宗伏城站在轿子前面伸出一只手来:“出来,跟我去拜天地。”
轿子里面却没有人应答。
又在玩什么把戏?
宗伏城眼神一冷,侧身挑开了轿帘,却见到轿中那人面色惨白双眼紧闭了,早已经不省人事,嘴角还带了些没有擦干净的血污。
“人呢!叫大夫来!”魔教老窝当晚一直回响着宗伏城丧心病狂的大喊大叫。
几扇大门都被他一脚踹破了,因为怀里面抱着的人生命似乎正在一点点流逝,叫他不敢有片刻迟疑。
把人放在床上,还是那样的傲气,眼角带着不屑,可仿佛是软绵绵的布娃娃,怎么叫都不应。
“把人给我治好!治不好要了你的命!”宗伏城如是威胁大夫。
那大夫已经被如此威胁过上千次了,早已经做到临危不惧超级镇定,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夫还会慢条斯理地一只鞋穿完穿另一只,再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衣装。
“求你,救他。”这几个字竟然是从宗伏城的嘴巴里面发出来的。
大夫抬头看到这传说中张狂暴戾的魔教少主红了眼睛握紧拳头,害怕叫人听出哭腔,一句话分成两段说。
大夫没再拖延时间,直截了当上前诊治,展现出了超强的专业素养。
“嘶,”大夫倒抽一口凉气,回手来,捻着自己的胡须,给出自己的最终诊断,“这人凉了。”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宗伏城耐着性子,这才忍住没有一个拳头把大夫打飞了,“他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是不是服毒了?大夫你再看看!”
“我行医几十年了,这话还要你来教我?”大夫瞪了他一眼,“人不是中毒,是天命到了。我为他把脉察觉他先天底子不足,本该连五岁都活不过,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他以前能活,现在怎么就不行?他还那么年轻……”宗伏城说话间语无伦次,一柄匕首已经从袖中滑出,只等在大夫脖子上割一刀。
大夫看他是真的急眼了,赶忙说道:“逆天而为倒也不是没法子,只是……”
“只是什么?”宗伏城把匕首回去,揪着大夫的领子问。
“只是强行改命,活过来之后还能再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我不管,你即刻去办。”
当晚,荒山野岭的尸体都被挖了出来,堆在了魔教院子里的柴草垛上。
附近家里有黑狗的猎户,也被魔教强行买卖而大赚了一笔。
大夫折腾了大半夜,弄得院子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但终究,那软绵绵的躯体在药力加持之下,突然坐了起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