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重的一击了,根本没有留手。
慕江陵惊愕的按着气血翻涌的胸口,道:“阿九?你、你怎么了?”
苏重九站起来,声音嘶哑难听,却说的明明白白:“你、走。”
“这里不是青云台,不是寒冰牢,这里是药谷!”慕江陵以为他担忧自己,所以让自己走,解释道,“我把你从寒冰牢救出来了,你不用怕……”
“走。”苏重九打断了他,神色是一成不变的寒凉,“或者,滚。”
“什么、阿九,你……还认得我吗?”
“慕江陵。”苏重九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我说的就是你,滚。不懂吗?”
见慕江陵傻了似的站在原地,苏重九不耐烦了,四处看了看,折下一根尖锐的冰柱,手一挥,朝他身上用力扎去。
饶是慕江陵躲得快,衣服还是被勾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有些生气了:“阿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怨我让你去了蓬州?我也没有想到蓬州会如此凶险,可我、可我后来拼了命去救你的,就算是在无归渊,也不曾有过半点放弃的念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苏重九把冰柱“当啷”往地上一掷,道:“烦。你不滚,我滚。”
在冰棺中躺了将近三年,即使疏通了脉络,哪能一时半会就能跑能走的。他走的很慢很慢,却异常坚定,走两步,歇一歇,慢慢走到了入口的台阶处。
慕江陵拦住他,道:“阿九,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了!”
苏重九想绕过去,可肢体的僵硬让他没法从侧面上台阶。他终于正视着慕江陵,目光平淡,语速缓慢,咬字清晰道:“我不想见、你。滚。要让我说、多少次。”
“为什么?!无归渊里,再艰难我都不曾丢下过你!为了找白露草,我一路横跨了江南西道、岭南道,还有黔中道,数次险些丧命!你以为、以为救醒你很容易吗?!”
苏重九冷漠道:“谢谢。你可以走了吗?”
慕江陵呼吸一滞,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少顷,他低声道:“我不是想要你道谢。我想知道原因。难道是因为我让你去了蓬州?”
苏重九道:“是。”
慕江陵难以置信:“就……因为这个?虽然我是有不对,但你、你这样……”
苏重九漠然的看着他,反问道:“不够?被关在寒冰牢里吃苦头的,又不是你。让开。”
慕江陵被推到一边,眼睁睁的看着苏重九渐渐消失在楼梯口,倒退两步,靠在了冰墙上,忽然一声笑。
他捂着胸口,又笑了两声。空荡荡的冰窖里回荡着干涩讽刺的笑声,分外苍凉。
慕江陵从冰窖出来的时候,李青崖就在入口等着。他问慕江陵:“我看见有人从这里出去了。是苏重九么?”
“是。”慕江陵将破了口子的袖子藏到身后,笑道,“他已无大碍。我们走吧。”
“去哪?”李青崖惊讶道,“你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
“药谷本来就是他的地方,留在这里又何妨?他刚醒来,有些心烦,我不想去扰他。”慕江陵觉得脸笑得有些僵,低了头,又道,“我也要静静。”
李青崖道:“可你与段情约好在药谷见面,如果走了,又该去哪里找他?”
慕江陵叹气道:“附近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住下,能看见通往药谷的路就好。”
寻了个合适的住处后,几日下来,慕江陵却显得心神不宁。或者说,从离开药谷那一日起,便没有睡过安稳觉。每次李青崖半夜醒来,不是看见慕江陵的床铺是空的,便是看见他起身悄悄推门出去,清早再一身露水若无其事的回来。
李青崖心里有几分猜测。慕江陵八成是去药谷看苏重九了。
既然这般不放心,又为何要离开药谷?吃早饭的时候,他试探着问道:“这么久了,段情怎么还没来?莫不是我们错过了他们入谷的时机?他们可能已经在药谷里了,要不,去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