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苏重九阻止道,“他伤还没好透,又体虚,骑马不得要了他的命?”
慕江陵挠挠头:“那怎么办?要不我在马鞍上编个竹椅子?”
苏重九扶额:“你快点去,天黑之前弄好。”
“那我去了。”
慕江陵一走,厨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苏重九剥了几叶白菜细细切碎了,放进锅里,又开始削萝卜。
裴行坐在矮凳上也不吱声。
忽然一个萝卜掉到了地上,慢悠悠的滚到裴行脚边。裴行正想去拾,苏重九抢先一步捡了起来,两人目光相接,相对无言,气氛尴尬。苏重九忽然道:“我希望,你不要让他为难。”
裴行道:“你对他有愧。”
“轮不着你来说闲话。”苏重九冷冷道,“他这个人,看着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很固执,固执的要命。我是劝不动他,但你也别仗着这个为所欲为。若有危险,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肯定先死。”
“他为什么救我?”
“我哪知道!”说起这事苏重九就生气,“分明自身难保了,还死活要带个拖油瓶!说实话,我看你相当不顺眼,成天到晚默不作声不知在盘算什么……算了,你,一会记得去隔壁药房把药带回去,让他帮你换药。别拿错了,白瓷瓶没花纹的那个,还有第三个架子上还有盒药膏,去疤的,拿去没事自己涂涂。这里火烧柴熏的,别呆着,赶紧给我走。”
裴行应了声,取过倚在桌边的拐杖,慢慢的走到药房,看了眼白色的瓷瓶,又拿过架子上的药膏,掀开盖子,清香扑鼻,莹润剔透,是上品。他忽然抿唇轻笑起来。
刀子嘴豆腐心。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两个人。
慕江陵与苏重九一合计,决意离开南州,朝着秦州去。
临行前,裴行听罢惊愕道:“要途径三溪?”
“嗯,怎么,那里不能去吗?”慕江陵牵了马过来,马背上有一个放了垫子的致小竹椅。
“没什么。从三溪走,的确是离开南州最快的路。”
苏重九背着一个药箱子,催促道:“快走吧,药我都带齐了。”
慕江陵点头道:“走了。”
三人一马,趁着夜色上路了。
裴行推断的不错,镇乱司成立之初,那些高傲惯了的内门弟子多半不服管,赵无妄焦头烂额,能够派遣来追踪的人手必然不够,因此路上几乎没遇着什么追兵。
只有一次。
陡峭的崖壁山路上,迎面来了一队镇乱司弟子。狭路相逢,避无可避。
为首的先是一愣,接着轻蔑道:“这不是那个屠了南州巡查司的罪魁祸首吗?问天祭上一睹风采,我还当是个青年俊才,谁知……果然散修出身的,品行都不怎么样。”
慕江陵摇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话少一点,比较好吗?”
苏重九:“江陵!?”
话音未落,慕江陵已经冲了过去,翻手间红尘出鞘。下一瞬,血溅崖壁。
苏重九眼睁睁看着半面崖壁被鲜血染红,慌乱的惨叫在耳边响起,僵在原地,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连指尖都在哆嗦。
“慕……慕江陵!!!”
慕江陵从最后一个人的尸体上抽回剑,缓缓回头,脸上沾着一点血迹,茫然道:“阿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