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知死活。
斥退了红雾,应辰走到床边坐下,探了探慕江陵的脉象,发觉并无大碍,只是吸入了些煞气又被自己敲晕了而已。
但是他又皱眉,陷入沉思。
那一声“阿九”,为何如此耳熟?似曾相识,却又不太一样。
可他根本记不起来,何时,何地,听谁,撕心裂肺喊了那一声“阿九”。
是你吗?
应辰低头看着他的睡颜,又看到散落在枕上的乌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
慕江陵不安的动了动,好像陷入了梦靥,垂在床边的手无意识的一抓,泪水从紧闭双眼缓缓渗出,低声唤道:“师父……”
在意的人还真不少。
应辰又摸了几下柔软的发丝,终于注意到了床上的一叠被子,想起他说过“脆弱的凡人之躯”,扯过来,给人盖上,然后把垂在外边的那只手给捞了进去。
慕江陵昏睡中受了刺激,本能的反手一抓,就把他给抓住了。
应辰:“…………”
他试着命令道:“放手。”
毫无反应。
几千年了,应辰觉得自己身为神那点可怜的耐心,除了护养三清果,大约都耗在慕江陵身上了。
不放就不放。
他自己把手抽出来还不行吗?
就在应辰试图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慕江陵忽然轻轻啜泣了一下。
…………
说实在,自己真的不愿意与凡人这种东西有太多交集。
脆弱,贪婪,无知……
唔,虽然这个好像有那么一丁点不同。
但是一样麻烦。
慕江陵不太想睁眼。
身下的床很软,软到他不想动。
自己怎么会睡在这么软乎的地方?
断线的记忆像古旧的电影,模模糊糊,偶尔刺啦闪过什么,又很快重归黑暗。
很久很久之后,有一瞬间骤然亮了起来:“慕江陵!”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应辰就坐在他旁边,冷淡道:“醒了?”
他懵懵懂懂的接了句:“嗯,醒了。”
“醒了就把手放开。”
顺着应辰的目光向下,慕江陵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裂了:“我?你?”
“嗯?”
慕江陵裹紧了被子,缩成一团,瞅了瞅应辰,欲言又止。
应辰甩了甩僵掉的手腕:“我一抽手,你就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