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八字真言。
两人一路向西,直奔南陵而去,本来路途就十分遥远,偏偏天公不作美,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丘幕遮只好和楚星沉雇了辆马车,几乎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
马车内空间很小,两个人坐在彼此对面,膝盖都快挨着膝盖。
楚星沉很闷,丘幕遮也闷,闷到他都觉得自己要发霉了。之前柳叶在身边时,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简直就是24小时人工电台各种频道随意切换,现在换了楚星沉,宛如电台全都拔了线,连滋啦的电流声都听不到。
不修炼时,楚星沉最大的兴趣就是薅他的社会主义紫貂毛,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有一次丘幕遮实在忍不住了,好心提醒道:“小楚兄弟,你再摸下去,你家思思的脑袋都要被你摸秃了。”
“…………”
楚星沉没什么反应,但思思仿佛听懂了“秃”这个字,吱吱叫着在楚星沉膝头炸毛般转了几个圈圈,以示心焦和抗议。楚星沉于是不再摸它的脑袋,只是把手轻轻放在它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
丘幕遮道:“小楚兄弟,你家思思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楚星沉点点头。
“为什么叫思思?”
楚星沉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丘幕遮见他兴致不高,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条绿油油的虫子。他将玻璃瓶放到思思背上,道:“送你了。”
“绿绿虫?”楚星沉把玻璃瓶拿在手里,诧异道,“你怎么会有?”
丘幕遮往后一靠,头枕着手臂,回道:“和云灵山的小朋友聊天时,人家送的。”
楚星沉有点难以相信:“那么短的时间……”
丘幕遮:“交朋友嘛,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人格的吸引力,主要是我本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好了好了,扯不下去了,实话说了吧,这玻璃瓶其实是其中一个小姑娘托我送给你的。别急着还给我,话还没说完呢!她说上次在渝城抓捕一只什么兽时,多亏你出手相救,她一直没来得及感谢你,正好这次你来云灵山,她随身带的就只有这个小玩意,送给你当做酬谢。”
楚星沉将玻璃瓶在指间转来转去,里面的绿绿虫被他转晕了头,本来吸附在瓶壁上,现在直接掉进了瓶底。
又是一阵沉默。
丘幕遮继续打破沉默,换了个话题道:“你怎么看郑霁风和阿寻,以及楚门的事?”
楚星沉道:“郑霁风与阿寻师徒决裂,阿寻杀了楚妍和所有楚家人。”
丘幕遮道:“前一句话我赞同,后一句话我有疑问,第一,因为一个情字杀一人全家的事不是没有,但代价太大。就算是阿寻做的,一定还有其他隐情。第二,阿寻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不仅殷泽,就连郑霁风本人,从他的记忆里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对阿寻都讳莫如深。”
楚星沉道:“害怕?”
丘幕遮道:“对,殷泽虽然一直强装淡定,但每次提起阿寻的名字时都有点瑟缩,如果阿寻只是一个思想极端的逆徒,他绝对不会表现成这样。但如果阿寻是一个连殷泽都会感到害怕的人,那么刚才我说的第二点就可以肯定了,他的确有血洗楚门的能耐。”
楚星沉想了想道:“殷泽虽然害怕,不敢透露太多,但实际上又暗暗将我们引向阿寻和郑霁风的恩怨,所以,他其实是想借我们的手找到阿寻,然后……”
两人同时道:“替郑霁风报仇!”
“这么说,阿寻是楚家灭门案元凶的可能性非常大。”楚星沉搭在思思脖子上的手突然紧,思思有点不舒服地挣扎起来,“连郑霁风都是他杀的。”
丘幕遮道:“看过他杀赵常的样子,似乎做出这种事也不是很难理解了。”
楚星沉终于意识到自己力气使大了,赶紧松开手,把思思整个身体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