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代表她的力量就会消失。
段泽涵也许坚信孙笑是被囚禁在了宫中,可孙笑自己清清楚楚,她想要离开这帝宫,八千侍卫加起来也拦不住她。否则这大半年的时间以来,孙笑是如何和原身留下的力量联系上,又如何对外界的动向了如指掌?
轻轻松松地离开了帝宫的范围,孙笑才轻轻出了一口气,先是随便到一边的布店里挑了几件成衣换上,又叫了辆马车,才开始考虑后面的计划。
段泽涵这步棋已经走到了该到的位置,再有个三五天,厉王就会军临城下,借由段泽涵这一道缝隙,钻入本来是铜墙铁壁的皇城之中。
青年状元的告白也是完全在孙笑的预料之中段泽涵明明知道自己谋反是杀头的大罪,自然不想在死前留下任何遗憾,准备向她一表心意。
即便段泽涵不提出来今日要与她见面,她也会挑个时候引导他将内心隐秘话语吐露出来。最重要的是,这个告白场景,必须在离雷霆钧很近的地方。
雷霆钧不可能看不出段泽涵的心思。既然看得出,他就绝对忍不住不听……接着,他只要一听,后面又是孙笑早就猜想到的反应。
而孙笑的逃走就更是在许久之前就谋划好的步骤。她若是一直待在雷霆钧身边,只会愈来愈被他视为玩物,只有先离开、激怒他,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将最后一道保险锁完完全全地落下。
而雷霆钧究竟会不会愤怒到失去理智?孙笑也不敢保证。
因此她稍微使了点小手段,就等着人捅给雷霆钧知道,好拉扯住他最后那一丝理智。
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确认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万无一失,孙笑才微微一笑,付了车夫的银子,下车去也。
至于帝师失踪?
无所谓,反正这位帝师也不会在世界上存在太久了。
雷霆钧在怒极时没能细想自己的心绪,发现帝师的性别之后,将错就错地将她办了,一时居然有些食髓知味,硬是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才把哭得惨兮兮的人抱在怀里小睡了一会儿。
他还记得帝师胸口有着一道深且狰狞的伤疤,甚至贯穿到了背部,看着就令人触目惊心。
而这还是他亲口命人刺入她胸膛的利刃,险些就要了她的性命。
雷霆钧看着觉得心情复杂,反复亲吻啃咬过数次,却觉得愈发刺眼。
入睡之前,他抱着孙笑柔软的身子,终于有些动摇地心想,也许独独宠信她、让她就这么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也不错,就当是多养了一只讨欢心的玩物而已。
她如果想要权力,那就把原先的那些还给她,让她上朝,受万人景仰,只要她能高兴,那也没什么。
可雷霆钧万万没想到,他才刚刚这么心软了一下子,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孙笑就已经消失了。他迅速坐起身,探了探身边床榻的温度,又扫了眼地上显然少了几件的衣服,发现孙笑并不在殿中时,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高声叫了大太监的名字。
在殿外等得腿脚都酸了的大太监忙不迭地推门进去,早听到里面发生什么动静的他连头也没敢抬,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陛下,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