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母亲一人要支撑起父亲的产业,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不可避地把家庭和孩子都排在了事业后面。顾嘉言可以说就是母亲商业帝国背景下的牺牲者。
一开始,他还天真地想着如果成绩足够好,那么母亲一定会多陪他一段时间,或者至少夸奖他两句。
可她连两句称赞的时间也没有。
顾嘉言很快就放弃了。他从最初的满腔期待,变成失落沮丧,最终累积质变成了怒火。他迫切需要找到一个途径来发泄情绪,而那就是打架。
只有在拳拳到肉的过程中,顾嘉言才能使出百分之一百的全神贯注和凶性。与之同步的,则是他在日常生活中越来越懒得说话,总是微微垂着眼睛,好像永远也睡不醒似的。
受伤并不可怕,也不需要□□,因为没有人会关注他究竟痛不痛。
或许有人会害怕他吧,那对于顾嘉言来说也无关痛痒,在对母亲失望之后,他再也没有打算过特地讨要谁的欢心和关注。
顾嘉言还以为他这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时候,孙笑出现了。
这么小只,这么暴力,这么霸道,这么懵懂这么一无所知……却又这么美好。
可难道要伸手去摸一摸吗?凡人能用泥塑的肉体去触碰太阳吗?
“顾嘉言吃饭啦!”
顾嘉言倏地回过神来停住笔,往孙笑喊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缴械投降似地叹了口气:什么羲和女神,他迟早被这太阳烤干不可……
其乐融融的学习过后,顾嘉言分外认真地盯着孙笑拾完书包都没敢放松警惕,生怕孙笑跟昨天一样给他来个突然袭击今天晚上是肯定不好过了,但他觉得自己至少能稍微挣扎一下。
孙笑提起书包的时候觉得顾嘉言的目光格外炽热,有些迟疑地回头问他,“你是还有话想说吗?”
“没有。”顾嘉言肯定地摇头,“再见。”
“你该不会是……”孙笑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一个人住觉得寂寞,睡不着,所以才连着两天都没睡好吧?”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小屁孩吗?”顾嘉言简直觉得被冒犯了,“我从有记忆开始就一个人守家睡觉了。”
孙笑充耳不闻,就着跪坐的姿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要我哄你睡?”
顾嘉言:“……”他可耻地有点动心。
“哈哈哈哈哈哈骗你的!”孙笑突然一阵大笑,“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需要哄睡呢!不要摆出那幅生气的样子啦,我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嘛。”
顾嘉言恶向胆边生,一个热血上头就往孙笑的方向压了过去,把笑得东倒西歪的孙笑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借着孙笑的毫不设防将她压制住。
两人距离近得能看到她眼里的他自己,面无表情,强作镇定。
“别别别,我错了。”孙笑见识不好立刻求饶,双手被顾嘉言一并按在头顶,一时之间还真挣脱不开,“我警告你,不准绕我痒!不然明天我不给你做饭吃!还要让你多做一套竞赛题!”
本来顾嘉言想着她都自曝弱点了,这时候不反将一军简直浪人生……可是他在伸出罪恶之手之前,孙笑挣扎的动作蹭到了他的大腿根。
孙笑扭了半晌也没能脱身,但看顾嘉言也表情诡异地停了下来,试探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