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坐在石阶上,也并未动任何动作。
“若是在言语上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海涵。”秦卿缓缓地轻语,并将喝完的药碗,平稳地放置在石阶之上。
这一坡长长的阶梯,铺满了白皑皑的银装,旁边是搭建的营帐,阶梯前架起的夜火在“噗噗”的燃烧,两人衣着华美的并肩而坐。
“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叫添喜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那位公子朦胧的嗓音再次响起,那毛绒绒的帽子被吹得凌乱的倒戈。
秦卿将自己养添喜的事情,告知眼前的人。当然,他说的只是楼里有一个伙计死了,留下的遗孤,他瞧着添喜可怜,便养了添喜。
“你带着小孩子接客,若是被客人知晓,必定饶不了你。”那位公子轻描淡写的语气,似提醒,又似告诫般。
那不高不低的声音,被风悠悠的吹散
“公子说得是,通常一般情况之下,此事不会告知客人,若是被客人瞧见,才会将此事告知。”秦卿控制着自己的嗓音,轻轻的显得低缓且礼貌。
秦卿在言语时,都在看眼前的这位公子,对方的身形让他觉得略微眼熟,可他也并不敢多想。
只是,他明白
这位公子不但为他煎药,还如此默默无声的守着他,必定是不会将他告知的事情告诉第三人,更不会将他病倒之事告诉莫言之。
两人坐在长长的青石板阶梯前,悄无声息的交谈。
秦卿也毫不避讳的问了眼前的人,问对方为何自在苗寨认出他的第二日起,便就以现下这幅装束出现在众人面前。
“因为被你的莫公子教训了一顿,我哪里还有脸见人。”对方半真半假的低语,拿走了放置在两人座位间的空碗,自然地移近了秦卿。
两人坐得如此近,加上身旁的这位公子又侧着头看着他,若是有人从营帐内出来瞧见此景,必定会引起误会。
所以,秦卿往旁边挪动了身体,稍微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公子,你此言可是在与我说笑?”秦卿不确定的看着对方,由于距离拉近,他看到对方帽沿下,那暗影笼罩着上半张脸
只看到对方脸上戴着,致的银色锦绣面罩,以面罩掩住了容颜,让人无法窥视其容颜
“因为我染上了风寒,无法抵御严寒,这些日子大家都是我这打扮,你觉得我的打扮很奇怪?”那位公子平静的反问秦卿,再次不慌不忙地坐扰了秦卿。
秦卿已经坐到阶梯旁,若是再往旁边,便会摔下去,阶梯侧面是湍急的流水。
“不是。”秦卿轻缓的摇头。
的确正如眼前这位公子所说的那样,这些日子大部分人都染上了风寒,有数位富家公子都这打扮,那些富家千金这几日也是包得严严实实。
“既然不是,那你为何还要问,难不成”那位公子凑近了秦卿,那银乡色的脸罩靠在秦卿的耳边,“难不成,我还会换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对方的气息,隔着那面罩与面纱,温热了秦卿的耳轮。
“公子又怎会不是公子,此言乃是天方夜谭,只是不知为何公子要为我熬药?”秦卿稍微与对方保持了距离,从容而平缓地道出心中的疑虑。
“因为我受人之托,陆府的陆公子,让我代他好好照顾你。”那位公子伸手抚上了秦卿脸上的面纱,更是直接隔着面罩与面纱,准确无疑地吻上了秦卿的嘴唇。
秦卿愣住了。
“那日我认出你之后,便派人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