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挣脱最终失败,但这般一折腾,她嘴里堵着的那块布掉了,她怒吼:“你胡说!”
“你胡说八道!”
皇后竭嘶底里,青肿得厉害的脸扭曲着,拼命反驳,“你以为胡言乱语有用吗?本宫会相信吗?”
“哼!不可能的!”
冷宫嬷嬷捡起沾灰的布,要重新堵上,纪婉青一摆手,示意不必,她冷笑一声,“事到如今,我有必要骗你吗?”
她声音不大,夹杂在皇后大吼大叫中,十分不明显,却让后者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尖锐的嘶鸣顷刻截止。
“我家殿下,不也是魏王陈王的嫡兄吗?”
“在九五大位及滔天权势面前,同父异母,或者同父同母,区别看来也不大。”
轻声细语陈述完事实,纪婉青瞥一眼皇后僵直的身躯,对方瞳仁猛地缩,她哼笑一声,直接转身离去。
一行人出了偏殿,往前庭而去的时候,才听到皇后的反应。
“啊啊啊啊啊!”
很突兀的嘶吼,痛苦而绝望,像野兽垂死时的挣扎。
“日后,除了不能让她有逃离冷宫的机会,不必再搭理。”待在里面,才是生不如死。
小吴子应了一声。
纪婉青吩咐下去,她要让仇人饱受折磨不得解脱,才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不过她始料未及的是,刚回到清宁宫,就接到了皇后的死讯。
皇后不是自杀的。
她是被魏王妃杀死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秦采蓝发现今天有些不对劲,屋外下仆步伐急了不少,偶尔一晃而过的交谈,虽听不清楚,但难掩惊慌失措。
她虽守寡,又膝下无子,但好歹还是王妃,院里也都是陪嫁心腹,谁敢说闲话到她窗下?
不过秦采蓝并未在意,只安静躺着,一动不动盯着帐顶,并无分毫搭理外事的念头。
直到她发现,贴身大丫鬟秋月也难掩惊慌。
秋月虽勉力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及眸中的惶恐出卖了她。
“出了什么事?”
秦采蓝将视线移到对方脸上,静静问了一句。
秋月不敢说,张嬷嬷虽然累病了,但下去养病前一再强调,万大事也不能打搅主子休养身体,天被捅破了也不行!
张嬷嬷病势汹汹,现在人事不省,偏偏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秋月讨主意也没个地方,被主子一问就是一个哆嗦。
“你不许有一丝隐瞒,可知晓?”
秦采蓝说话依旧很平静,或者说,自从那天起,她就是这个模样。
不声不响,醒了也只是静静盯着帐顶,没有哭喊吵闹,没有竭嘶底里。
但就是这种平静,让秋月惊慌得很,这谭水寂静的表面,底下必是暗潮汹涌,一爆发出来谁也扛不住。
她不敢当那个捅破平静表象的人,要知道,主子本就该狠则狠。
秋月膝盖一软,跪在榻前,秦采蓝一瞬不瞬盯着她,完全没有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