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冷。”
他出门前,又用大毛披风在锦被外裹了一层,暖烘烘的,纪婉青一点不冷,反而秀眉轻蹙看他,“殿下怎么也不穿好衣裳再出门。”
高煦出门,自己并未披上衣裳,身上仍旧穿着月白色的薄绫寝服,他闻言只道:“孤不冷。”
夫妻说这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产房门前,他直接抱着妻子,往里头行去。
皇宫一切讲究规矩,连产室也不例外。按规定,太子妃这产室,是要设在后殿正房稍间旁的耳室。
耳室,顾名思义,它不大,相对于正殿而言,可以说是很狭小。高煦很不满意,当时立即就说要换地方,还是纪婉青制止了他。
耳房确实小,但只是相对正殿而言罢了。实际上它还是一个将近二十平的独立屋子,专用于生产坐月子,也不能说很委屈。
毕竟皇后生产,待遇也差不了多少,实在没必要标新立异。
何嬷嬷领人仔细拾过,高煦亲自看过几次,见虽地方小些,但其它都极不错,这才点头同意了。
现在他抱着人进了门,绕过屏风行至床榻前将人放下,不等他多说什么,紧跟其后的何嬷嬷已上前福身,“殿下请放心,此处由奴婢等伺候即可。”
高煦环视室内一眼,见一屋zǐ_gōng人稳婆因为他的存在,个个拘谨,他只得点了点头,“好生伺候。”
他回身嘱咐妻子,“青儿,你莫要惊慌,孤就在外头。”
“好。”
纪婉青忍疼,仰脸对他一笑,“外面冷得很,殿下记得多穿衣裳。”
高煦“嗯”了一声,只得松开手,被请了出去。
张德海已经捧着衣袍斗篷等物,候在外面了,一见主子出门,忙抖开衣裳,伺候穿衣。
高煦心不在焉展臂,视线不离产室,房门“咿呀”一声合拢,他心提起,剑眉蹙了蹙。
再说产房里头的纪婉青,目送夫君出了门,她白皙光洁的额际已沁出一层薄汗。
何嬷嬷忙绞了热帕子上前,一边给她抹了汗水,一边分神指挥屋中诸宫人婆子。
稳婆们上前福身见礼,为首一个恭敬说道:“请让奴婢等伺候娘娘。”
这些稳婆名义上是内务府送来的,实际上是高煦在他的心腹里头反复甄选,背景查了又查,确保手艺纯熟,忠心不二,这才放进清宁宫的。
纪婉青睁眼,忍疼点了点头,“劳烦诸位了,等孩儿诞下,本宫重重有赏。”
“奴婢等谢娘娘。”
稳婆们既然领了这差事,性命身家就已经跟大小两位主子连在一起了,自然会尽力而为。
场面话说了两句,接下来,就有条不紊地忙碌开了,稳婆探了探,喜道:“宫口开始开了。”
这是大好事,产妇羊水破了,宫口当然开得越早越好。若是迟迟不开,还得喝催产药,以孩儿闷在里头出不来。
太子妃是头胎,稳婆以为还得熬上一阵子,没想到这般顺利,她欢喜道:“小主子大约很快就出来了。”
在场大部分都是有经验的妇人,大家闻言喜上眉梢。
理论知识,纪婉青还是了解过的,闻言心中一定,她不忘吩咐何嬷嬷,“嬷嬷,你打发人告诉殿下,就说一切顺利。”
忆起方才连衣裳都忘了披的高煦,她心中甜丝丝的。
“好,好,娘娘只管安心,老奴马上使人出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