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瑶看着伤春悲秋的两个人,有些费力的笑了笑“都过去了!以后只要她再骂五姐姐,就这么再收拾她一次就是了!反正总有一天会将她和她娘都扳倒,那一天指日可待,咱们别灰头土脸的!”
“是,姑娘。”两个人一齐说。
“璃笙,上次让怀香查的那件事,可查出什么来了?”
璃笙摇了摇头“二娘子的人遮掩的厉害,什么也问不出来,按理说喜鹊不像是为二娘子守口如瓶的人,可她却是宁可挨板子也不说一句,奴婢也纳闷儿。”
“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苏韵瑶回过头照着铜镜,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上的伤,继续说“曹氏和那些蛇头有说不清的关系,作为她身边最得力的,那知道的一定最多,咱们不急,是狐狸就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出年以后,苏家慢慢的卸下了灯笼福字,梅花开的正盛,却也有一些开始渐渐飘零了。
苏惠瑶已经去家祠跪着反省三天了,中间曹千怜顶着额头还未好的伤去求过苏耀,但苏耀没见她,只是安排人给她送回去了。
这人要说也是有点手段的,见求苏耀没有辄,那就转头去求了秦曼槐。
素凝苑内,她跪在院子中哭爹喊娘的,像是家里死了人一般。
秦曼槐是不可能管她这事的,苏惠瑶那是罪有应得,关她几天又关不坏,可曹千怜偏偏不听那一套,竟说若是大夫人不帮她那她就一头磕死在素凝苑的阶下。
秋妈妈扶着秦曼槐进了屋里,转头又出来冷着脸说“二娘子这又是弄的哪一套?让七姑娘去进足那是主君的命令,大夫人她也没法儿管,你要是真心实意想让七姑娘出来那就去求主君,来素凝苑我看你压根儿不是为了七姑娘,而是为了卖惨吗?跪在这院子梨花带雨的,想让外头人觉得你可怜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曹千怜连连摆手“我怎么会那样呢?我就是想求求大夫人救救惠儿,她是娇养出来的孩子跪不得罚不得啊!”
“呦,二娘子的闺女就是娇养的,合着咱们苏家的嫡女就不是娇养出来的?十一姑娘那脸上的伤若是好不了,别说是主君放不过她,就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也和她没完,劝你想想清楚,现在可不是你掉两滴眼泪就管用的时候了!”
曹千怜的可是还没说出口,就被素凝苑的粗使婆子给带回了映霞居。
她现在是彻底的垮掉了,折了大儿子苏应宵,折了大女儿苏玉瑶,这回一向惹苏耀心疼的小女儿苏惠瑶也折了。
曹千怜靠在床头喝着比胆汁儿还苦的汤药,心里头特别不好受。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
无论怎么样,自己都是生了他的,是他的亲娘,亲生mǔ_zǐ总比旁的要亲近些,虽然这些年她没换过苏应宸什么,虽然她很多次诓骗苏应宸让他去诬陷兄弟姐妹都没成功,但他们是亲mǔ_zǐ啊!
“刘妈妈,你去把宸哥儿给我找过来,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刘妈妈手脚麻利,几步路就到了苏应宸这儿,原本苏应宸是不想去的,可架不住刘妈妈苦苦哀求,说什么曹千怜头疼的厉害,哭了好一阵子,七姑娘不在没人哄,想让他去安慰一下。
苏应宸就算再厌烦,可她终归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听刘妈妈说的像模像样的他也就信了。
映霞居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热闹,撤了小厨房,走了一大帮人,现在就寥寥几个伺候的,主子也只剩下了曹千怜一个。
曹千怜卧在床上,听喜鹊说宸哥儿来了,立马咳嗽了两声,紧接着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从屋里传来。
门外的苏应宸推门而入。
“娘,你好些了吗?”
曹千怜虚弱的抬起眼皮“宸儿来了啊?快,过来坐。”
苏应宸听话的坐在了一旁的杌子上。
“听刘妈妈说你身子不爽利,我过来看看,大夫怎么说?上次的伤好些了吧?”
曹千怜又咳嗽了两声“好些了好些了,只是冬天不宜养病,来来回回病情反复,拖着一直不好也是常事。”
一旁的刘妈妈一声叹气“娘子还说呢,若是大夫人不将小厨房撤走,或者不把控着您的月供和吃食,至于这伤一拖再拖不见好吗?身子养不好伤也痊愈的慢。”
见苏应宸皱了眉头,刘妈妈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说“断了月供虽是主君提的,但哪里有大夫人那样的?每天就让厨房送来一些粗茶淡饭,什么清炒小白菜清炒苋菜,每天那个粥啊,清的都能当铜镜照了,唉!”
“住口,刘妈妈,你身为奴仆,怎可以议论大夫人?”曹千怜说上半句就停顿一会儿,看起来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口“大夫人是咱们家的正室主母,她想怎么罚都对,反正也没人盼着我活着,活了死了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