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他帮司徒把眼角的泪水舔｜干，问：“弄疼你了？”

司徒硕这才发现，刚吻过的嘴唇有点肿胀的感觉，口腔里被牙齿磕到的地方也有一些淡淡的腥甜。

“对不起！”夏磊说着便不再征求司徒硕的同意就把他从额头到鼻尖吻了个遍。

司徒硕被夏磊逗得浑身痒痒，反手去抓夏磊的胳肢窝，两人便从刚才的你侬我侬变成了扭打玩闹。

那一夜，他们拥在一起聊了很多很多。像是要用尽全力弥补不在彼此生命里的那前十几年。

司徒硕说了父母离婚，老爸的新家，老妈的工作，自己和池浩然的那些事儿，以及从师大附中被迫转到五十五中的经过，甚至还带着哭腔说了几个小时前在自家门口遇到的那惊心一幕。

夏磊也说了他小时候因为学习差被请家长，被要求做智力和多动症检测的荒唐事，还详细的介绍了家里的每一个成员，甚至包括去年过世的那条老狗。

说到以后的打算，司徒硕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露了自己的想法。他想上b大，那里有天文专业，他想成为一个专业看星星的人。而夏磊的梦想一直没有变过，他就是想随便上个体校，当体育老师或者健身教练。

两人傻傻地笑着，十指紧扣。

“那我们以后一起去b市好了。”司徒硕不自觉地发出邀请。

夏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知道国内最好的体育大学也在那个城市，能和司徒硕一起努力，让他很有劲头。

第二天晚上，夏磊陪司徒硕一起回家，他怕司徒硕再遇到意外，心里不踏实。

进了小区，司徒硕放好车没急着上楼。他觉得自己恐怕已经有点心理阴影了，怕前一晚出了电梯遇到的那一幕再次上演。

“要不去我家吧？”夏磊紧皱着眉头抬头去看司徒硕家的窗口。

司徒硕也抬头去看，家里的灯亮着，应该是妈妈已经回来了。

“你回去吧，家里有人，我能行的。”司徒硕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冲夏磊小幅度地摆了一下手臂。

自从有了前一夜的初吻，夏磊这一整天都在想怎么能拉过司徒硕来玩亲亲，可一想那mǔ_zǐ二人才遭遇过的事情，又开始责备自己自私不懂事。

司徒硕再抬头，一颗猩红色的烟头从自家窗口跌落，随之窗子里人影一闪，窗户被合上了。

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司徒硕回家，门上的刀痕非常显眼。他正准备掏钥匙才恍然间记起，前一晚跑得太急，钥匙都忘了拔。

司徒硕按响门铃，过了半晌，门从里面打开，贾兰披散着一袭长发，化着淡淡的妆。神比司徒硕想象中要好很多。

“你吃了吗？”贾兰为了掩盖香烟的气味，又往身上喷了一点香水。

司徒硕闻着那突然窜出来的香味觉得刺鼻，不自觉打了两个喷嚏，回贾兰：“回来的路上吃了点馄饨。”

“哦，”贾兰微笑着回到沙发上翻看杂志，和往日看报表时的神情一样的专注，“钥匙放回你书桌了。”

“嗯。”司徒硕想了一天，再见老妈要怎么问那个疯女人的事，可真和老妈见面了却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他恨自己的胆小懦弱，也恨自己没能给老妈及时的保护。

回到房里，拿出练习册，却一个字都读不下去。司徒硕借机倒水又从房里出来。他看到老妈还在沙发上坐着，便试探性地小声说：“妈妈，你要是累的话就请假休息一段时间吧？五一放假我们一起去外面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