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新的人生。
现在呢,借口还是为了孩子,但背后却暗藏了各种经济危机离婚了,房子怎么办?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谁都不敢净身出户,就算是把房子卖了,房款一人一半,再想买到同样大小的房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更别说那些房贷没还清或者房子是婚前财产的了。
想想这麻烦的婚姻,何必呢?所以这么多年高小天一直一个人,他给自己定的原则就是,办事可以,不谈感情。
不知不觉中,几只烟已经抽完,待他再要拿出一支烟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看了下屏幕,“曹二磊”来电。
“喂。”
“你跟家呢吗?”曹磊问。
“在呢。怎么着?”高小天再次将烟点燃。
“来不来拳馆?”
“一会儿的吧。”
“那我等着你,晚上一起吃饭吧?”
“行。”高小天深深吸了一口烟。
“我听你声音怎么不太对劲儿啊?”
“没事儿,就是有点烦,你让我揍你两拳就好了。”
曹磊乐了:“你能揍得着尽管来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滚!”高小天挂了电话。
他拾了一下,措辞极为小心地跟爸妈分别道别,终于逃出家门。
高小天长舒一口气,发动汽车,风驰电掣地向拳馆开去。
挥完最后一个冲拳动作,高小天“咣当”一声,重重地躺到了拳台上。
结实的胸膛不住起伏,汗水争先恐后地从毛孔里奔跑出来,在近乎完美的肌肉上画出一条条蜿蜒的曲线,随后滚落下去,很快就在地板上洇出一个人形。
高小天整个人都脱了力,耳边只剩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摩擦着骨膜。
训练馆的排风扇要死不活地转着,将射入的光线切割成一条一条的,排出浊气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这群荷尔蒙爆表的男人制造空气污染的速度。
高小天的视线上方有几个绿色的吊扇,颤颤悠悠地在空中打着转,好像随时会掉下来,连个摆设都算不上,简直是隐藏的凶器。
曹磊看高小天躺着不动,过来踢踢他的腿:“哎哎,起来,边上溜达溜达去。”
高小天斜了他一眼。
曹磊是他发小,俩人从小一起练散打,一直练到高中,曹磊去读了体大,毕业后磕磕绊绊成了这家拳馆的老板,高小天则去读了一个本地的大学。
与很多中二时期的少年差不多,高小天练散打的最初目的,可能是武侠电影看多了,个人英雄主义爆棚。
现在呢?现在应该是他宣泄情绪的唯一途径了吧!
那些要把他逼疯的情绪。
左脸还残留着一丝闷痛,腹部也挨了一拳。高小天觉得自己像个受虐狂,将这些痛感掰开了揉碎了仔细品味,并进化到了可以分门别类,像配菜一样研究不同搭配效果的变态程度。
比如有的如同针扎,细小而尖锐;有的像电击,犀利而不容躲闪;还有的像熔岩流过,缓慢而炙热,带起一片火烧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