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坐轮椅吗？”陆晤歌从未想过，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跟轮椅为伴，他想说自己能走，顶多借助一下拐杖。

“我背你也行。”苏淮因给出另一个选择，微笑地看着他，表示没有更多的选项。

“……就它吧。”

陆晤歌的恩师梁厉，就是先前苏崇朝请的第一位老师，苏淮因事先还不知道。等他扶着陆晤歌进门，看见书房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瞬间受到了惊吓。

这老头骂人时嗓门可大！

“淮因，这位就是梁老……”陆晤歌扯了扯突然躲在他身后的苏淮因，“怎么了？”

梁厉看见爱徒陆晤歌，脸上的笑容还没，又看见了他背后的苏淮因他教学生涯中的最大败笔，当即脸一放，哼了一声。

苏淮因看见他这样，反倒倍感亲切，放心了下来。还是熟悉的味道，不怂。

从陆晤歌背后钻出来，苏淮因腆着脸打招呼：“梁老师您好，多日不见，您更神了。”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突然道：“那我岂不是陆晤歌的半个师弟？陆师哥？”

梁厉闻言又冷笑一声，看向陆晤歌，内心咆哮“不准跟差生玩，会拉低你的演技！”

当然，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来者是客，陆晤歌第一次带人上门，怎么也要给几分面子。

“坐，怎么想到来看我老头，你这腿没事吧？”梁厉专心泡茶，退休以后，养花逗鸟泡茶已经成为生活主流，有人来喝他的茶，嘴上不说，他还是很高兴的。

“没事，再两天就能下地。”

陆晤歌对两人间的关系还一头雾水。猛然想起很久以前，梁厉给他打的越洋电话，抱怨一个不开窍的学生。

不会就是苏淮因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乖乖坐着的苏淮因。对方眼睛盯着袅袅茶烟，两手垂直撑在屁股两侧的沙发，目不斜视，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苏怀疑当然不想解释，黑历史他会主动说？

“就是他。”梁厉恨铁不成钢揭穿，低头看了一眼泡开的茶叶，清香盈室，还是当初苏崇朝送的。

更糟心了，喝不下。

苏淮因看见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想起自己也算和陆晤歌师出同门，嘿嘿笑了两声。十分厚脸皮，下一秒就会被逐出师门的那种。

既然是陆晤歌的恩师，怎么看都比以前慈祥和蔼了不少，就是脾气像个小孩子。

“总不会是惦记我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什么事。”梁厉给一人倒了一杯茶。

陆晤歌将要开口，苏淮因茶桌底下小幅度晃了晃他的胳膊，求救似的看过来，用眼神示意他别说。

太丢人。

陆晤歌已经明白两人间的恩恩怨怨，笑了一下，“我这边有个剧本，想让您看看。具体的我邮件发您。”

陆晤歌这几天选了一个剧本，里面一个角色很适合苏淮因。但以今天的情况看来，苏淮因的演技短期内是救不回来了，他想让梁厉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掩盖这个不足。

这些事不好当着苏淮因的面谈，和梁厉谈了一会儿话，陆晤歌便起身告辞，“下午还要去医院复查，我便不多呆了，等好了再来看您。”

梁厉站在门口目送苏淮因掺着陆晤歌远去，心里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不仅是身为老师对于优等生跟辍学生玩的忧虑，还有一种好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