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公玉卿没有提起,他没有凝神去试探的话,根本就感受不到异常。
红衣质料似丝非丝似麻非麻……细细查之,根本不似人间之物。
听则言那么一说,三奇便也好奇起来,三只大手几乎同时覆上了公玉卿摊在板上的袍摆上。
“哎呀!”
手刚一放上去大奇便惊叫了一声,引的几人同时侧目,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真是好料子啊!”
大奇又叫了一声,换来几对白眼。
“嘿嘿~”
大奇傻笑一声道:“则言小师父说的没错,你这都是招惹了些什么人呐。”
什么人能令一件衣裳给人暗潮汹涌不可侵犯的感觉?
恐怕没有人吧?
几人同时把目光望向了公玉卿,就连则言眼里都不断向外涌着期盼答案的光芒。
公玉卿撇了撇嘴,将他们的爪子挨个打掉,嘴闭的跟蚌壳似的。
她总不能告诉他们她惹了妖王吧。
九方离在人间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或是麻烦。
三奇不管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会汇报给上官,上官再向上汇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
皇帝便会坐立难安,一旦皇帝坐立难安了,那么事情就会变的很麻烦很麻烦。
所以公玉卿闭紧了嘴,坚决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只是身畔的眼神太过灼灼,天上看不见太阳,她身边倒似挂了好几个,恨不得灼化她的骨肉,直接把她的心拿出来暴晒一番,好把里面藏着的一切都看个明白。
公玉卿眼观鼻鼻观心的忍了一阵,实在忍不了三奇那六只灼灼大眼外加则言那双清水似的眸子。
她想跑,但是几个人围住了她,三只铁塔外加一个则言,想要冲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公玉卿蹙着眉思量了片刻,突然一指坐在甲板中央的白衣男子道:“他好似也被魇住了,你们快去看看。”
那是个相貌极清秀的年轻男子,气质与则言有些相像,都偏于淡泊高远,不过人家有一头流水般光滑的长发,则言是个超然物外的和尚。
只是明明长的很好看的男子,却很容易被人当成空气。
他身边人来人往的,就连公玉卿从他身边走过也没有多注意一眼。
他便是那个擅观天象和卜算的秘卫,叫白孤,上船时大奇介绍过,特意嘱咐过不要打扰他但也不用顾忌什么。
任他们在一侧说笑行走,只要不去触动他便好。
大家都以为白厉一直在冥想之中预算前程吉凶,经公玉卿这么一说,忽的便觉得不对劲了。
秘卫之间队了个自的小队,与其他人并不相熟。
三奇地位略高于船上其他秘卫,白孤却是其他秘卫的首领,与他们地位相当。
秘卫各司其职,自有纪律,谁也不会去干涉谁。
所以他们便一直没有去打扰白孤,便是吃饭也没有特意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