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找上麻烦。
前一事他还不曾了解呢,这不她马上又把他拉上了‘贼船’?
好似从遇到她开始,他便看不清自己的前路了。
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要他想,能看到大多人的前景。
只是他从来不会特意去看。
仅有一次他想要看却又看不真切。
他想看的是公玉卿。
他的印记消失,他找不到她便只能卜算。
结果只是迷雾重重,连着他的路也满是迷雾了。
一个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人,人间路上本就没有关于她的轨迹,与她接近的人,便也跟着偏离了原本的道路。
就如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旅行,吉凶就难以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则言静心打坐,听着隔壁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间天便亮了。
则言起身出舱时公玉卿还在熟睡着。
二奇三奇倒在甲板上似睡非睡的闭着眼睛,大奇站在船舷处向远方观望着。
船头船尾和另一侧也各有秘卫在望风,时时保持着警惕。
还有一个白衣男子始终闭目盘膝坐在甲板正中的八卦图案中,似在冥思。
则言感觉自己出来似乎有些打扰到他们了,刚想退回去,大奇已回首朗笑道:“则言小师父睡的还好么?”
看似粗俗莽撞的高大汉子,实际上比公玉卿倒还和善有礼些。
“还好,让大奇兄心了。”
则言淡笑着迎了上去,站在船舷旁望着远方道:“大奇兄可是一夜未睡?”
大奇摸了摸光头笑道:“是啊,此行艰险,小心些好。”
则言望着平静的海面道:“大奇兄此行并无明确目标罢?”
大奇朗笑道:“是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别看现下风平浪静的,不定什么时候……”
“谁做梦了谁做梦了?”
大奇话没说完,公玉卿忽然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她像是仓促而起,长发凌乱的披散于身,红衣微微有些凌乱,像是根本没有脱衣而睡。
倒也不是她不想脱,而是脱不下来。
九方离那个妖孽逼她穿上红衣之后,红衣就像另一层皮一样附在她身上扒不下去了。
唯一一次可以扒下来的时候还是她也失了修为的时候。
不过那个时候她可不能穿着小衣到处乱跑。
红衣不染尘泥,不沾水雾,割不破扯不烂,不管怎么折腾也不会脏污或压出褶皱。
先前公玉卿觉得很苦恼,现下已经习惯了一身大红像朵云霞一般飘来闪去。
穿着素净的时候,她有着公玉爻的冷傲和沈遥华的灵之气。
换上红衣,便显得冷魅而娇艳,像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似的,鲜艳中透着冰冷和森凉。
像没有温度的火焰,像寒冬挂在天空的太阳,总归是没有热烈明朗的感觉。
则言看着她的红衣总觉得十分别扭,便将眼光盯在她苍白而致的脸上,温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