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好像看见另一个自己。
廖玲玲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孩子,她一岁大的时候,母亲嫌家里穷偷偷跑了,父亲去南方打工再没回来,她只能跟着奶奶过活。
镇上只有小学,为了让廖玲玲念书,奶奶带着她去了市里大儿子那里。大伯早年学了维修的手艺,开了个家电维修店,大伯母在医院做保洁,大伯母生了两个孩子,一家人生活本就是紧紧巴巴,廖玲玲和奶奶去了之后,大伯母更是时常黑着一张脸。
廖玲玲从小非常懂事,她知道奶奶的不容易,她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她总帮着做很多事情,再多的苦,咬咬牙也就过了。
奶奶的愿望是她将来有一日能去上大学,廖玲玲更加刻苦的学习,她被保送到市内重点高中,她成为市里文科状元顺利去了京华大学。
她的大学学,是奶奶一毛一块攒了十多年攒下来的,临走前,奶奶拉着廖玲玲的手哭了好几场。大伯送廖玲玲去了火车站,背着大伯母,他悄悄塞了五百块钱给她。
入学后,廖玲玲申请了助学贷款,没有课的时候就去打工,为了省路,廖玲玲只有在过年时回去一趟。
大一下学期,学院多了个肖氏奖学金,廖玲玲试着申请且通过了,但这也成了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同班的肖媛注意到了她,让她替她做事,不然就取消她的奖学金,廖玲玲不想失去这笔钱,因为她从来京华打工的袁巧那里晓得奶奶前两个月摔了一跤一直不好,她念着多存点钱带回去,只能帮肖媛做事。
肖媛让她做的事,其实,她打心底也瞧不起,但亲眼见到肖媛如何拾那些所谓的情敌、对手之后,她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因为她不能失去兼职的工作,她不能失去奖学金,她不能失去助学贷款,她不能被劝退……
廖玲玲的忍耐力高于其他帮肖媛做事的女生,肖媛便更加“青睐”她。
上周日,廖玲玲还在外面打工,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玲玲,来月色接我,快点啊!”
光是声音,廖玲玲已经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她也知道要是她不去,明天会遭受的后果,肖媛那些手段她一清二楚。
拜托了袁巧,还穿着黄色卫衣工作服的廖玲玲套了件黑羽绒服离开了冷饮店,十点一十,出租车停在月色后门,廖玲玲要了小票才急匆匆进去。
找到肖媛时,她似乎喝了不少酒,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说着什么话,廖玲玲上前让她跟她走,肖媛有时候不好脱身,也会找廖玲玲来帮忙。
但这次,肖媛没有起身,她反而拉了廖玲玲的手让她坐下。
“这是我妹儿,玲玲。”肖媛在欧建豪的耳边大声说着,两人都瞅着廖玲玲笑。
廖玲玲个子小小的,皮肤又白,柠檬黄的卫衣衬得她清纯可爱。
“美女,老规矩,不喝这杯酒,不准带人走。”欧建豪一手拽着她的手腕,一手去拿桌上已经倒好的酒。
廖玲玲没接,她看看肖媛面露难色。
“乖,喝了吧。”肖媛凑在她耳边,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十:“回头,姐给你发个一千块的红包!”
见是啤酒,杯子也只是普通大小,廖玲玲接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