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匆匆送走李信葵,然後对着湖面演练一下表情,再往御史台的大厅里走去,果然看见沈大夫正在来回踱步,一看见韩绮澜就上前说道:「绮澜,刚才司府派人来报,说是司小姐跟她的男仆私奔了,只留下一封信,说腹中胎儿并非湘王的,而是那位跟她私奔的男仆。」
「哦……」韩绮澜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当初是从湘王手中借人来布署此事,如果湘王的手下足够可靠,估计现在已经远在百里之外,司家的人理应追不上的。
「绮澜,你可知道什麽细节?」沈大夫见韩绮澜还在发呆,忍不住问道。
「女儿家的心事,下官当然是不知道的。」韩绮澜只简短回答一句。
沈大夫狐疑地看着韩绮澜,韩绮澜当然还是那副面具似的微笑,反正对方也抓不着他的痛脚。
正当沈大夫想再向韩绮澜套几句话时,外面却传来争吵的声音。
「司丞相教女无方,现在倒是来怪责本王了。」
「湘王殿下处处留情,仗着一张脸皮使无数无知少女倾心,难道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吗?」
「那您没有教好您的侄女,使她迷上我这张脸皮不也是您的问题吗?而且是她……」
幸好韩绮澜来得及在牧流风说出些无法场的话之前就跑出去,先向还在张嘴说话的牧流风大叫道:「湘王殿下!好久不见!」
「才两天不见就开始想念我了?」牧流风扶着韩绮澜,修长的素手划过韩绮澜受伤的右臂,轻笑道:「小心又撞伤了。」
韩绮澜勉强地笑了笑,只看见司怜梦那杀人的视线已经紧盯着自己,便转身向司怜梦行礼,说道:「下官见过司丞相。」
「原来韩中丞眼里还有本官的存在。」司怜梦厉声道。
牧流风一手把韩绮澜挡在身後,说道:「韩中丞只是个中间人而已,司丞相您若要发火就冲着本王来,或者是可以去陛下面前告本王一状。」
「那天韩中丞你到底跟本官的侄女说了什麽?」司怜梦很快就抓到重点,韩绮澜心中暗叫不妙,司怜梦的眼神何等锐利,光是一看牧流风护着自己的架势就知道自己跟他之间有些猫腻了。
「捉贼还要拿赃,司丞相您若是找到什麽实质证据针对本王和韩中丞就尽管拿出来,口说可是无凭呢。」牧流风一脸欠揍的表情说道。
韩绮澜真想叫牧流风闭嘴,可是自己也唯有苦着脸不住用眼神向司怜梦道歉,司怜梦不怒反笑,说道:「湘王殿下好大的口气。」
「本来就是与本王无关的事,是您硬要告上御史台使本王出丑而已。」牧流风哼了一声。
二人争执之间,沈大夫也已经走出来,不过一个是官居一品的丞相,一个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王爷,所谓神仙打架,沈大夫当然只能躲到一旁希望他们俩最好别打起来。
现在沈大夫一见两位神仙都稍微冷静下来,知道若不分开他们,恐怕再过一阵子又要吵起来,便马上向韩绮澜打眼色,韩绮澜会意,便扯着牧流风的锦袖说道:「殿下,下官……有点饿,不如出去吃点东西?」
牧流风斜着一双桃花眼含笑看着韩绮澜,韩绮澜觉得自己说的话明明很正直,却在这暧昧的氛围之中变味了。
「好。」牧流风慢悠悠地说了个字,然後就带着韩绮澜离开御史台。
二人来到附近的饭馆里点了些菜,韩绮澜低声问道:「殿下,你就不怕司丞相真的找出什麽吗?」
「不怕。」牧流风咬着筷子说道,明明是个颇为粗鲁的动作,可是由於洁白的贝齿快要刺瞎韩绮澜的眼睛,所以他再度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可是司家毕竟在朝中有些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