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落芊织才发现女孩子并不需要她辅导,自己领悟力强的很,大多的时候,她只是坐在一旁,陪女孩做作业,她也就没再女孩的家教。
“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做作业,有人在我才能静下心来。”某一日女孩对她说,“否则这么大的空屋子,我心总是悬着,为了对抗这种感觉,我看闲书就像嗑药,闲书情节热闹丰满,溺在里面,能忘记房子是空的。”
女孩的父亲和母亲是吸毒认识的,吸毒后□□生出她,已经很久不知所踪了。
女孩说,所以她要考警校,她要当缉毒警察。
“功课落下那么多了,时间不多了啊。”女孩皱皱眉头。
时间长了,女孩不爱喊她老师,兴起了没大没小地喊她芊芊,还给她讲了,自己喜欢上了军训时候的教官。
说话时,女孩的眼睛,比银河系中的北斗七星还要耀眼。
寥寥几句,芊织脑海中的画面就鲜活了起来。
高中的孩子多叛逆,没多久女孩没爹没娘的消息便传开了,平日在学校尚且有所顾忌,军训朝夕相处,他们便肆无忌惮地欺负起女孩。
女孩也不是懦弱的性子,以一当十,和那些孩子打起来,像一头孤勇的小狼,头都被人按到泥里,遍体污垢与伤痕,漂亮的大眼睛中兀自放着寒光。
那是一双女孩从未碰触过的温度,那是一摄氏度女孩从未谋面的温情,不寒不炙,恰到好处。
他就事论事地惩罚了所有仗势欺人的学生,绕操场每人跑十圈,他也毫无差别地惩罚了女孩,罚站。
“没人了,不用忍着。”然而在罚站的间隙,他站在了女孩的对面,原本无坚不摧的女孩哭得个飞沙走石。
“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他拍了拍女孩的肩头。
那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淅淅沥沥下了梧桐雨。
“报告顾教官!”女孩端端正正地站了个军姿,还煞有介事地敬了军礼。
“讲。”他偏头笑了,回了女孩一礼。
“报告顾教官,我喜欢你,认真的!”女孩的眉眼,桀骜不驯下有小心翼翼蛰伏其中,却不愿露面。
若他拒绝,若他安慰,若他当她孩子话,她该如何自处?
“我大你十岁。”他并没有女孩预想的惊愕,只是平静陈述事实给女孩听,嘴角还带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知道。”女孩对答如流。
“好。”他嗓音低沉,“给你三年时间,等到你成年,如果还这么想,那时我便答允你。”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夕阳在面沉似水,空荡荡的训练场,落雨潮湿,冷寂如是。
他是女孩的军事训练禁毒教育教官展征。
女孩的名字,唤作邓依依。
五年前的往事,短短两月的萍水相逢,落芊织想起来了。
“都说他缉毒的时候牺牲了,还立了墓,我才不信呢。”邓依依趴在落芊织的背上笑着说,“缉毒警察多少假死的啊,我不想信的,我就不信,我会一直找他的。”
“依依。”久违的二字,终于自落芊织的唇角逸出,不是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