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谚是在瞎胡闹,但吸毒兼杀死父母的16岁少年犯因为吸毒过量神志混乱,无法辨认自己的行为却是真的。
16岁的少年犯何守一,男,染上了毒瘾,父母始终不忍心把他送进戒毒所,在家父母对其进行强制戒毒,在三天没得到毒品的情况下,挣脱了父母捆绑他的绳子,走进厨房,抄起菜刀,挥刀把父母都杀了,连砍16刀,凶残至极,邻居报警,很快被抓获。
本市中专生,外省买毒可能性很小,市缉毒队介入,是想借此缴获背后的t市贩毒团伙。
许传风和郑谚大约是中午时分进去的,等到从审讯室出来时候,漫天的星斗。
期间叮咣的响声,桌椅板凳被碰倒的撞击声,时不时地从审讯室传出来,不断地干扰着人在昼夜轮转之下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再要不就是使完了全身的力气泼了命一般的嘶吼“求求你了,再给我一口吧,一口,就一口。”
连续十几个小时工作的许传风和郑谚的神也同样很是萎靡,煎熬是双向的,他们根本就什么也审不出来,别说是毒品的来源,这个少年犯连自己杀人的情节都已经说不明白了。
“整跟他耗一天!”许传风叹了一声,抬腕看了眼表“半夜两点了。”
俄而下了满天的雪,扑簌落地无声。雪,是最纯洁的,但在特定的时候,也能掩盖不见天日的丑陋,营造出一番粉饰太平的假象。
只一瞬,许传风便没来由地焦躁起来。
市局整幢楼的灯都暗了,只有几盏,还在寂寞里发着微弱的光亮,不心甘情愿熄灭。
冷风过境,t市气温骤降,午夜更甚,也不失为一种提神醒脑和保持清醒的神器。许传风和郑谚就在这就着冷风“醒盹儿”。
“今天一大清早,办公室那低气压怎么回事儿啊?”也许是雪的清冷模样,忽然让郑谚想起来了落芊织的清冷眼神。
“别提了,”许传风啪地一拍护栏,大概是劲太大了,把积雪震得飞扬起来,“跟你说了你别去问她啊。她家里的事,挺长时间了,她婆婆不太愿意她当缉毒警察,嫌她总加班不着家,刚开始就是在家里骂闲杂念闲话,后来开始撺掇她丈夫跟她打架,撺掇她丈夫动手打她,看也看得出来,落芊织不怎么顾得上家,心里本来就有愧。”
“我跟她搭档快5年了,从毕业就阴差阳错一块儿工作,少有看她今天这样,今天真他妈太过了”刚开始,许传风还本着对职工家属的尊重,凭借自身的教养维持着,后来,越说越怒火中烧,脏话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拦不住的往外飚“就那老太太,今天把电话打到市局来了,电话我接的,一上来就问我,儿媳妇不守妇道,夜不归宿,国家有没有领导管!那嗓门,整个办公室都听见了,落芊织自己正在那坐着呢。”
一大早,许传风便接了一通兴师问罪的电话,上来就说问公安局要人,儿媳妇不守妇道夜不归宿有没有人管,国家管不管?许传风刻意压低了声音,安抚对方的情绪,说昨天晚上落芊织同志在加班,出现了要案,全队上下都在加班。谁知道那老太太越说越来劲了,就在电话里教训起似乎是在一旁的儿子来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连个媳妇都看不住,都管不了,一天天媳妇都不过日子,娶媳妇还不如买只母鸡咧!”
“您要教育儿子,请回家教育,请勿占用接警热线。”许传风越听越来火,开口一句,挂了电话。
“谁啊?”落芊织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