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流动的金沙,静悄悄从指间淌走了。
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他的红豆,马上要做妈妈了。
“红豆,过几天他们要整理庭院,我让他们在院子里种一株红豆好不好。”
她鼻息渐渐变得匀缓,许久才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显然困极了。
他低下头,极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她这么坐着睡不舒服,他小心翼翼抱着她起身,打算把她送到床上去。
谁知刚一动,红豆嘶了一声,皱眉摸向肚子。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怎么了。”
红豆静静感受了一会,既期待又紧张,抬眼看向他:“我可能是发动了。”
贺云钦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默了默,强自镇定:“好。别怕,有我在。”
话这么说,毕竟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接下来该如何安排,他脑中竟半点头绪都无,一味抱着她在屋中团团打转。
红豆都快被他转晕了,以往何曾见贺云钦如此失态过,不由哭笑不得:“贺云钦,你冷静一点,先放我到床上,再去通知安娜大夫。”
贺云钦这才回过神,镇定地将她放到床上,打开门唤下人备车,又让人到速给安娜大夫打电话,一转眼的工夫,贺家上下便鼎沸起来。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对于贺云钦而言,简直像一百年那么长,再轻微的动静,只要是从产房发出的,都会让他觉得心惊肉跳,无奈因为环境有限,只容许一位家属陪产,且因产房同时有两名产妇待产,只能是女性长辈。他在走廊枯等,活像被扔到油锅里煎熬,等到下午时,当他几乎到了忍耐的边缘时,产房终于开了门。
贺云钦心仿佛被重重捏了一把,停滞了的血液,重新咕噜噜奔流起来。
岳母笑得合不拢嘴:“mǔ_zǐ平安!大的是哥哥,先出来一分钟,小的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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