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喜欢外国人？”

婴诺皱着鼻子哼唧一声，有点不大好意思承认：“因为他们长得比我好看。”

“才不是，”韩城将婴诺放倒在床上，指腹爱不释手地掠过他的眼睛，鼻尖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像是在欣赏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我的宝贝是天下第一好看。”

婴诺抿着唇笑笑，视线再一次陷入熟悉的模糊当中，不一会儿便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从那一天开始，韩城的分手进度值就开始缓慢地增长。

小天使会在婴诺清醒的时候将数据报告给他，时不时还会匪夷所思地问：“为什么进度值突然又开始涨了？”

其实婴诺的神已经很颓败了，连思考能力都跟着迟钝起来，他想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意识到，是韩城相信了，相信了当初那个看似荒谬的分手理由，如今已经到了应验的时候。

韩城带着婴诺回国养病，每天都会有白发苍苍的老中医给他把脉针灸，开出的中药方子苦出天际，令婴诺一度怀疑人生。

然而婴诺都乖乖喝了，因为不想让韩城难受。

为了让婴诺醒来第一眼都看到自己，韩城将工作全部搬回了家里，每天亲自照顾婴诺的起居生活，喂饭喂水，洗澡更衣，甚至连婴诺站在马桶前嘘嘘的时候都恨不得亲自替他扶着。

这样腻腻歪歪的日子又过了大半年，《罪无可赦》正式开播，婴诺饰演的小麻团儿迅速火遍了大江南北，而婴诺也由此正式出道，成为当代最炙手可热的小鲜肉一枚。

某天婴诺的神不错，靠在床上翘着脚丫，抱着手机刷微博：“韩先生，有人说要给我生猴子呢。”

刚刚把午餐端进来的韩城笑了一下，佯装不悦道：“不许看，我吃醋。”

婴诺把手机放到一边，眼睛清清亮亮，像是湖水里的琥珀：“韩先生，你是不是后悔当时没有和我分手了？”

每天像个男保姆一样端茶倒水，是不是太有损形象了呀？

韩城将装着鸡汤的瓷盅打开盖子晾着，然后走到婴诺身边坐下：“没错，是后悔了。”

“啊？”婴诺撇撇嘴，有点不高兴了，“这样的男朋友留着过年吗，分手分手。”

男人垂眸笑了下，用掌心握住婴诺有些凉的脚丫，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氤氲起复杂的情绪：“如果我现在答应分手，你愿意好起来吗？”

你曾经说你得了不分手就会死的病，现在我信了。

所以，我现在答应分手，你愿意好起来吗？

婴诺愣在原地，心里泛起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

韩城眼里的悲伤被他很快掩盖下去，他俯下身亲吻婴诺眼角的泪珠，轻松地笑起来：“傻小孩儿，我开玩笑的。”

分手进度值又涨了，已经到了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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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转眼又到了一年冬季，婴诺却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从整日整日的昏睡中醒来，婴诺的视野逐渐清晰，一睁眼就看到韩城那张熟悉却又憔悴的脸。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想要摸一摸男人放在一边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力气。

韩城笑起来，和从前一样温柔平和，只是可以看到他眼尾多了几条纹路，让他莫名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

婴诺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直勾勾地盯着他深爱的男人，目光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