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效劳,二来这是驯化信的第一步。可信心里清楚,这一口答应下来,修葺藏经阁也毕竟只是小事儿一件,至于能借着修藏经阁和萧衍打多久的太极,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至于是不是真要留在大梁,信并未打算清楚。
信想着,看了一眼一直立在一旁不语的妙音,如若自己哪日真要离开大梁,她会不会愿意跟随自己,背国而走?
小满真是站乏了,阳光虽好,身上的力道却再也撑不住了。信眼见着妙音已经支撑不住了,忙站起了身来,一个箭步冲到妙音身边,从顺公公手上,将妙音接了过来,随即对萧衍道,“妙音病还未愈,身子虚弱,信请皇上恩准送她回房休息。”
这状况,萧衍不是第一次见到,上次在营帐里,独孤信这护妻的性子,萧衍便见过一次了。又瞄了一眼妙音的面色,的确不好,便也默许他们离开。萧衍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他独孤信要么能为自己所用,要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大梁也可以。可前者会让萧衍失去妙音,那么必要时,后者算是萧衍更喜欢的一个选择。
这边小满一路被独孤信扶回了自己房里,靠回了自己床头,才见着宁儿熬了药汤,端了进来。
宁儿见着独孤信,将药汤放到桌前,作了礼。才再将药汤递来独孤信手里。信接过来药汤,却站起身来走去窗边,寻着那株矮松的盆栽,顺手将药汤倒入了花盆里。
小满止不住咳嗽起来,见着他的动作甚是奇怪,“这是做什么?”
信却道,“这病治了这么久了,也没起色。我们换个大夫试试?”
“你是在怀疑李太医?”小满秒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信却没理会小满的问话,“我让锦衣去城南请了徐大夫来,该是就快就到了。”
“你也不问过我,要不要看新的大夫?”小满话中颇有埋怨的意思。
信这才坐回来床边,接过宁儿递上来的暖茶,放到妙音手里,“那李延青,我已经让锦衣跟了两日了,每次从你这闺房里出去,他都去同一个地方。”
这话说来,倒是引起了小满几分好奇,可这人家有固定的习惯,不是应该的么?他独孤信还强迫症,每天固定时候过来看自己呢。可最后还是由好奇心赢过了帮李延青的辩解,“他去哪里了?”
“钱太保钱大人府上。”
李延年去找钱大人,或许钱大人府上也有病人?可独孤信他既然这么说,这件事儿就肯定不平常,“你的意思是,他去找钱欣然了?”
信点头,“我的夫人,果然聪明过人。”
嗯?这不是还没嫁么?小满却也由着他,懒得和他争一时口舌,思绪却在钱欣然身上延展开来。半月之前萧衍封了她钱欣然做晋公主,表面上看,已经和妙音平起平坐了,可这远嫁紫罗的赐婚,明奖实贬,萧衍是帮妙音出了一口气。钱欣然是什么性子的人,交手数载,妙音心里清楚得很,明面上温婉可人知进退,暗地里的小手段耍起来,都不带需要仔细想。上次围场那一招借刀杀人便是这么个例子。就这么被赐婚了紫罗国主那个老头,她钱欣然能咽得下这口气?小满不信。而此时这李延青和她钱欣然走得近了,未惹来嫌疑。
见得妙音陷入了沉思,独孤信问道,“他们两人之间说了什么,锦衣尚未打探清楚,只是我们还是谨慎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