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将那香盒拿在手中又看了看,越看越是喜欢,妙音的直觉在告诉小满,这香料配得刚好,每味药材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然而最讨人喜欢的,却不是这药香,而是这镂空的木盒,盒子刚好可以系在腰间,小巧玲珑,盒子上雕刻的图案很是致,让人爱不释手,“这香盒好是致,不知是出自哪位先生之手?”
李延青低着头,拿出了他的针灸包,放到床边来,正要给妙音施针,“不才李某平日里无聊,随便雕刻的,德公主不嫌弃便好。”
李延青还有这样的手艺,小满也是今日才知道,“只知道李太医平日妙手回春,却不知还有一手雕木成虎的技艺。”
“德公主过奖了,不过是平日里消遣时光罢了。”李延青坐来床边,取下一支细针来,要给妙音扎在手上的穴位上。
李延青刚扎上了几针,又让妙音转头过来,要扎在颈后的风池穴。自从病了小满脑子里便总是糊糊的一团,嗜睡又迷糊,这风池穴位一扎完,头脑便能清醒几分。可每回扎穴的时候,那酸疼的感觉,却是难以忍受的。
宁儿本在二人身边候着,见着主子正转身露出脖颈,让李太医好施针,连忙凑过来,扶着主子的身子。
方才一针下去,小满背后便一身的冷汗,大概是太疼,咬着下嘴唇都没了血色。手里紧紧拉着宁儿丫头的手,才好了一些。
李太医又在另一侧施针,门口忽地有人来敲门,门外的人却也没说是谁。宁儿这才放下自家主子,跑去门口将门打了开来。
来人定是气场不凡,不然宁儿不会突然没了声响。小满正觉着该是独孤信来看自己了,每日里这个时候,他都定时过来。可身后传来的声音,却不是信的。
听得顺公公阴柔的声音道,“表公主,皇上听闻你卧床了大半个月,特来探望你来了。”
是他?身后李延青手上的针也停了下来,转身过去,对萧衍作了跪拜之礼。
小满也缓缓转身过来,看着门口背着手站着的男人,正要下床拜礼。萧衍却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床边,将正要下床的妙音扶回了床角,“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礼了。”
上回在他营帐之中的事情,小满还有些后怕,怯怯地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多谢皇帝表哥关心。”萧衍突然来访,话说郭闵和卫德夫人理应陪着,小满往门口瞧了瞧却没看到二老的影子,“我阿爹和娘亲,可是不在府上?”
“我特地下旨,让他们不必在意我来,就当是个平常客人,来看看你罢了。”萧衍却觉察出来,妙音似是对自己还有敬畏之意,该是上回营帐的事情,真是坏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只好退回来挨着床边坐着,转而问一旁立着的李延青道,“这都病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好?你这个太医是怎么做的?”
李延青听得萧衍话语中怪责的意思,多半也是说给德公主听,以表皇帝的关爱之意。顺着萧衍的话,李延青认了过错,“臣,学艺不,久久未能治愈德公主的病症,特请皇上责罚。”
李延青果然灵光,这样一说,萧衍便也打消了责怪他的意思,“责罚了你,谁来给表公主医病?快说,表公主的病情怎样?”
“伤寒一症,本与其他的伤风不同,病症期长一些,臣正给德公主的药方,乃是温治,比外面那些治标不治本的方子花的时间自然要长些。如今已经调理了大半个月,痊愈之期指日可待。”
李延青这话说得有十足的把握,萧衍终是放了几分心,“知道了,今日给表公主的药方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