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则接过,看她一脸殷切,想到那碗汤饼,犹豫一会儿,终塞一块肉到她嘴里。
这一回宋没有出言调笑,只是笑眯了眼睛。
宋则无奈摇头,不去看她。
等两人吃饱,宋才命亲卫拿去分食,亲卫们小声欢呼,每人都分到了一块。
洗净手,漱了口,两名探查的兵押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郎君回来。他们在一处地势险要的山崖发现他东张西望,“奸细。”兵说道。
年轻郎君忙喊冤枉,说自己是逃难的书生,跑着跑着就跑上山崖,正愁迷路的时候,被兵士发现。“说起来,还得要感谢两位军爷。”态度恭敬地有些谄媚。若非这谄媚,这年轻郎君倒也有几分丰姿俊朗。
被称呼为军爷的士兵很受用,脸色好看不少,也没再咬定他是奸细。此间话事的是宋,将军说放就放,说杀就杀,他们不管。
宋两眼在他身上打量,见他缩头缩脑的,偶尔拿眼睛去瞄宋则,而宋则好奇地看他,面露担忧。
是不忍同胞被抓还是另有别情?眼珠子转了几转,她心里有了计较。一挥手,让兵归队,自己亲自盘问年轻郎君。
年轻郎君自称余琴,上洛人士,母亲是上洛富商之女,父亲是黑水国商人,父亲早逝,他由母亲抚养长大,有个叔父在可可城。前不久黑水国进攻上洛时逃了出来,想去黑水国投靠叔父,在这边境峡谷迷失方向。说完,他偷偷看貌美的女将军一眼,只见到她眼底的深沉和一脸的不以为然。
宋不言,亲卫待命。只要将军一句话,这年轻郎君随时被剁手跺脚掉头颅。短暂的沉默难使人慌张,余琴维持着作揖的姿势,一滴汗自额头滴下。
“将军。”宋则打破了此时的沉默。她注意到年轻郎君腰间挂的玉环,若没有被黑水国士兵抢走,自己应当也有一枚。
宋微笑看她。
宋则道:“上洛的读书人多会上洛方言,待我与他说些上洛方言就可查验他是否真是上洛人士。”
宋嘴角边的弧度扩大:“可是本将军不懂上洛方言,万一你为了救人骗本将军要如何是好?他一脸奸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放走一个奸细,本将军可是要掉脑袋的。再者,他是否上洛人士与本将军无关,不如一刀砍了省事。到时候就算他叔父找来,本将军推说不知也就是了。”
一侧的亲卫上前抓住余琴的手臂,要把他拖下去杀了。余琴急道:“将军,将军,学生真不是奸细。”
“将军。”情急之下,宋则拉着宋的手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苦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在我的家乡,已死了太多的人。求将军留情,就算是,就算是留此人与我说几句乡音也好。”她半侧身子挨近宋,清冷的面孔似是想展现柔媚的姿容,可惜宋见过她诱惑人的模样,这样的表现太过拙劣。
这拙劣,叫她心软。
本就没有要那人性命的意思,只是为了看看宋则会为了救人做到什么程度。要是她说如果放了这人就自荐枕席……那她就把此人杀了。
宋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把他带回营中?”
宋则道:“他的父亲是黑水国人,也算是将军的子民,此人要去可可城,不识路途,待将军拔营回国,可让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