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好。”有服务生走到秦深面前,要替她宽衣,秦深自己脱下大衣,递到他手里,说声‘多谢’,就见服务生给她把大衣挂在衣架上。
魏夫人笑意盈盈,冲秦深招手。
“快来坐!外头冷吧?我叫人烧水煮茶,不知道陈总经理喜欢什么茶?”
“我不怎么喝茶。”
“哦,这样说来,是我今天要请你陪着喝茶了,呵呵。”她笑起来极为慈祥。脸上擦了粉,可皱纹深了,再擦粉也是掩饰不住的。年纪越大,口红颜色越深,似血一般。秦深并不讨厌。
“哪里的话,是我不懂茶,让您见笑了。”
“有什么值得笑了。”
秦深在魏夫人斜对面坐了,两人离足一米多的距离,不算亲近,也算不得疏远,到底头一次见面,不宜太过热络,又有年龄差。年长的不管好歹,总是前辈,要在年龄前放尊敬一些的。
秦深只管看那药罐子似的茶炉,有一个穿红旗袍的女子烹制,还有小磨盘,将烘干的茶叶细细磨粉。小磨盘有小噪音,但不讨厌。
魏夫人望望秦深,笑了。“有兴趣?”
“没有,看着好玩。”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茶,我就点个我喜欢的。”
“可以。”
在等茶水烧开的时候,魏夫人几乎不说话,她脸上带着笑,浅浅的,有那等上了年纪的女人特有的味道。有些女人就像酒,时间放的越长,滋味是越浓的。
秦深在心里评价魏夫人,端庄大方。看的出来,就算是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太美丽,但难得那份好涵养,与她相处起来,并无不自在。
“头怎么了?”
“出了点小状况。”
“包的这样严实。”
“医生小题大做,大概是看我戴帽子好看,给赏赐了一个这样大的。”秦深在脑袋上,用手指画一个圈。
搏的魏夫人大笑。
“陈总经理今年多大?”她像一般长辈那样,对小辈询问。
秦深道:“二十九了。”这是陈叙阳的年纪。
“我儿子三十了。”
“您儿子……”是魏求吗?
“对啊,整天见不到人影,想见他一面都难,跟他父亲一样,只知道忙工作,家里不着地,一回来就扎书房。”
她心中有抱怨。秦深这样想,“那多好,生意兴隆,让您有享不尽的福气。”
“说的也是,我说话没有让你厌烦吧。”
“怎么会?我妈去世的早,我想要听她唠叨都不能。”
魏夫人放柔了目光。
秦深心想:她同情我。情绪拿捏的这样好。“魏公子比我幸福的多。”
“他不知福。”
“男人总是爱事业多过爱老妈。不知道,没了老妈,他连出生都没资格,还谈什么万里江山。”
秦深这句话,使魏夫人心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