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忱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一样,问他:“你不会以为我现在会放你一个人呆着吧?别愣着啦,司机快到了,换衣服去吧。”
陈忱推着他回卧室,方念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意思开始换衣服,但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情绪也依旧有些低落。当然,他并不会让陈忱看出来,隐藏情绪会给他一些安全感,在面对陈忱如此主动的态度时,也会让他更安心一些。
他换了件宽松的长外套,随手挑了一条牛仔裤,回到客厅时,陈忱看到他居然夸奖说:“你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然而实际上他真正是大学生的时候,陈忱却根本没有注意过他。
直到坐上车,方念还是话很少,他平时也是很安静的个性,因此也不显得多反常,但是陈忱终究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司机是老熟人了,上车就升起了前后座的隔板,陈忱于是顺手搂过方念,侧着头,靠到了方念的肩膀上。
方念被他吓了一跳,垫高了一边肩膀问他:“不难受吗?坐好呀。”
陈忱这才冲他笑,哄他说:“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吗?”
“我没有,”方念矢口否认,“可能昨晚没睡好,有点累。”
陈忱听完就开始笑,一边笑一边说:“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很假啊?感觉就像不开心时候的标配台词。”
方念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又不肯让他看出来,冷着脸不说话。
陈忱终于笑够了,坐直了把方念的手拿过来捏了捏,握在手心里才说:“你别不开心,算我之前说话没分寸,拿我妈的异想天开刺激你,秦珏他……反正你如果多接触他就知道了,他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人。我也不过是替我妈照顾他。”
有些事情如果不摊开讲的话,就不好开口,真的捅穿了窗户纸,方念倒也坦然了。
他动了动,想把自己的手救回来,但“绑架犯”不放行,他只好就着这个十分亲密的姿态,讲疏远的话。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也轮不到我管,只要你不要忍心置我于尴尬的位置就好。”
这个话显然不是陈忱剖白后想听到的答复,但是他又拿方念无可奈何,气到想咬一口身边的omega,又不好真的这么做,只好故作可怜巴巴地说:“你可真难哄。”
难哄的人看看他,又不讲话了。
今天已经是周二了,工作日路上车不多,开得很顺,不到半个小时就到陈家别墅的门口了。方念来过一次,看到这扇门又能想到上次在客厅里看到的场面,难有一点踌躇,这种感觉大概叫做心有余悸。
可是这次到底又不一样,男主人在他发呆的时候牵起他的手,为他打开了门。
陈忱说:“房子太大有时候就不太像家了,不过我还是要说,欢迎光临我家。”
方念到底是笑了,被人哄着终究是高兴的,何况这个人是陈忱。
大概主人的欢迎就像一道buff,这次没有让方念一进客厅就看到一个白生生的小公子主人似的坐在那,倒是有家里做事的工人上来打招呼,一边接过陈忱的外套一边向他报告:“秦先生在二楼的客卧,叫了郑医生来看过了,身体倒还行,就是神很不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陈忱一边听家政讲一边脸色就沉下来了,方念不知道他是担心还是不开心,站在边上有点状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