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抬手按了按胸口,说不清心脏一抽一抽的感觉到底是甜到发苦,还是苦中透出了一丝甜。可是有些话,他现在又不能不说。
“陈忱,”他选择了这个称呼,“你没有戴套。”
陈忱愣了一下,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这样跳跃,但直觉自己应该并不会喜欢方念接下去要说的话。他不习惯被动,于是先发制人。
“担心怀孕吗?”他问。
方念听他这么说却突然失笑,他靠着陈忱的肩膀往后仰头,好像是撒娇的姿势,却又不那么甜。这个姿势让他可以看到陈忱的侧脸,标记了他的alpha正皱着眉头低头看他。
“不,不会担心怀孕,”方念说,“腺体受损几乎等于丧失生育能力。多可笑呢?我还是会受困于omega的发情期等问题,但我却失去了omega的生育能力,好不公平,留给我的好像只有最坏的礼物。”
陈忱沉默了一会儿,并不是因为方念无法生育这件事,而是腺体受损严重到发情期无法使用抑制剂、无法生育,这是非常严重的损伤,他不能想象方念遭受过怎么样的事才会留下了这样的后遗症。
从他认识方念以来,他眼睛里的方念就是一个踏实而温柔的人,有时候安静到没有存在感却又会在合适的时候显现出应有的能力。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像被妥善照顾、认真培养长大,但方念今天说的这些话,却否认了他的这一看法。
陈忱很难不去想象方念的遭遇,而人正在他怀里,比起自己想,他更愿意去问。
“为什么?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方念听着这问题,忍不住笑。他喜欢的人,会关心他遭受过的伤害远胜于标记了一个不能生育的omega这种事。
“这种情况下,一定要说这些不好的事来扫兴吗?”所以为了这么好的陈忱,他不想分享那些糟糕的回忆,享受当下,或者说,享受这一个短短的发情期吧!
陈忱的性器已经从他体内滑出,方念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伸手搂住了陈忱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同陈忱亲吻,他轻柔地贴上陈忱唇,像只猫一样轻轻地舔了几下,然后便静静地等待着alpha的主动,并不与他争夺主导权。
但这一次,陈忱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同他一起跌进欲望铺就的软床,那男人一边死死搂着他的腰,一边却微微后退,结束了这个浅吻。
他皱着眉看着自己怀里的omega,厉声地要求道:“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回答我。你要知道,就算你今天不说,我也会自己去查的,你是被我标记过的omega,没有人会指责我的做法。至于你,我当然是希望听到你亲口说出来,但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也不得不使用一些不平等的权利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双颜色略浅的眼珠就这样直勾勾地锁着方念,他居高临下,微微俯视,把这段霸道又不讲理的宣言说得荷尔蒙四溅,方念既控制不住生理反应,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屈服。
他一边暗自唾弃发情期时需索无度的身体,一边又悲叹向alpha臣服的本能,但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