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羽毛扇,依着鎏金雕花的柱子打着盹。梓芜俊秀非凡的眉头微微蹙着,一张一张翻看各界的花草记录。今年人界气候干旱,花草少了雨露滋养,枯死许多。虽说人界的花草并不似花界的草木,都是有根基有灵性的,但也是一个个的生命,梓芜心中还是有些酸涩。他放下手里白玉杆的羊毫笔,不经意地一瞥,正巧看到朱碧“憨态可掬”的睡姿。
只见这位天界来的见习爱神,歪着头斜倚在柱子上,睡得正香,嘴角流着口水,她时不时还咂咂嘴。放眼六界,莫说他们天界的神仙最注重仪态,就连妖鬼二道的女子,也没有如她这般“奔放不羁”的。听闻月神也是天界中特殊的存在,因着他来自最古老的洪荒十三洲,又是慧黠老祖的高徒,连天帝都礼让他几分,也不拿规矩拘着他。所以,天规天条的,月神并不太在意。这爱神是月神的师妹,性子洒脱一些,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不由得,梓芜想起前些日子朱碧所写的拜帖,那可真是他这几万年来见过最最“别出心裁”的拜帖了!通篇读完,梓芜竟完全不知道她写了些什么,只能让人感叹,这位爱神“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了得!若是她的修为能赶上她吹嘘水平的一半,怕也不知早上几万年就能飞升上神了,何至于到现在还挂着个见习神仙的尴尬称谓,成为众仙的笑柄。说到底,这位爱神没学好月神的法力,远不及月神通透,天界那些“老虚伪”的本事,倒学了个十足十。谁较天帝本就是个极其虚伪、喜爱粉饰太平的人呢?
不知怎地,梓芜看到她这副样子,就存了一丝把玩的心态。手上施法,一股微风径直冲着朱碧飘去。风力不大,但正好卷着朱碧抱着的羽毛扇,细细的绒毛一下一下轻扫朱碧的口鼻。朱碧受不得痒,抽了抽鼻子,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她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不满地嘟囔:“打个盹都不得安生,真是活见鬼了!”
“爱神自言自语些什么呢?”梓芜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不如说给本神听听?”
他的声音清冷如檐上冰雪,就算化成水,也是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将朱碧淋了个透彻。她打了机灵,讪讪地赔笑:“没、没什么……小神刚才说梦话呢,仙上莫怪!”
“哦,原来如此,”梓芜习惯性地勾起一抹冷笑,“看来爱神真是乏得很,站立着都能睡着。难不成,陪伴本神就让爱神这般劳心劳力吗?”
“不不不!”朱碧惊得连连摇头,“仙上误会了。小神是怕自己笨手笨脚,思虑不周,怠慢了仙上。于是日思夜想如何能更好地为仙上出一份力,如此才致昨夜没休息好,没成想今日竟有些困乏了。”
果真是满嘴胡话!梓芜心里嘲讽着,嘴上却问道:“看来爱神真是深谙为臣之道,天帝好本事,御下有方啊!爱神在花界都能考虑如此周全,在天庭效力时,岂不更加竭尽心力?”
“天帝陛下英明神武,能得幸在他身旁做事,自然是竭尽十二分力量的!”一提到天帝,朱碧立马来了神,连带着哈欠连天的脸上都大放光,“小神一直梦想着,能够成为天界的栋梁之才,真正帮天帝做事,排忧解难!”
梓芜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怎么,爱神如此崇拜天帝吗?”